赵景抱着人躺在软榻上,摸着温宓好不容易热起来的手,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
“冬日刚到,你便这般怕冷,接下来这几月,岂不是出不去了?”
他昨日才看过温宓的脉案,太医说,温宓的身子养的极好,早先受麝香的影响也已调养好了,就是胎儿有些大,怕是生产要受一番罪。
赵景刚一听完,脸色瞬间就黑了,他随手把脉案扔在太医脸上,强忍着怒气问:
“你怎么不早说?”
如今宓儿好不容易养胎到七月,太医竟跟他说生产许是会艰难?
太医低着头,锋利的纸张在他额头划出一道血印,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贵妃娘娘有孕之初,是他说贵妃娘娘体弱,该以进补为宜,可谁知贵妃娘娘的身子恢复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以至于胎儿养的过大。
赵景既气又担忧,因此才会有现在这一问。
温宓丝毫不知赵景的担忧,她蹭了蹭赵景的胸膛,温顺的躺在他怀里,不以为意道:
“那便不出去了。”
反正冬日她也不喜出去,万一再像去年那般摔了一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再加上身子越来越重,她也不喜欢动弹了。
赵景低头吻了吻温宓的发丝,掩去话中担忧,却又强势道:
“以后每日都要在殿内走半个时辰,这样对你的身子好。”
说完,赵景想起温宓惫懒的性子,又添了句:
“朕陪着你。”
不然他不放心。
听出男人话中的不容拒绝,温宓只好点头应下。
温宓原以为赵景只是说说而已,不过几日就会忘了,可谁知他真的每日都抽出半个时辰来雅安宫,监督着她走路。
越是到怀孕后期,温宓的腿脚便开始浮肿,因身量纤细,肚子看起来格外的大,行动也不便,偏还要被男人逼着走路,温宓忍了几日后终于忍不住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眼眶哭的通红,指着赵景道:
“皇上就会为难臣妾,臣妾已经很难受了,皇上还逼臣妾。”
孕妇情绪敏感,稍有不对就易胡思乱想,温宓这会儿觉得自己委屈,便无论如何也听不下赵景解释。
赵景站在一旁,听着温宓的抱怨,脸色黑的吓人。
他满心担忧的想让温宓多运动,届时生产也不会太艰难,可没想到这女人一点也不理解他的苦心。
柯嬷嬷瞧见赵景脸色不好,当即就上前几步跪在赵景身前:
“皇上恕罪,实在是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并非有意冒犯。”
这几个月来,柯嬷嬷虽亲眼见了皇上是如何宠着贵妃娘娘的,可到底君心难测,为了不让皇上心里不舒服,做奴婢的,少不得要替主子周全一二。
一听到身子不适四个字,赵景手指瞬间捏紧扳指:
“怎么回事?”
柯嬷嬷回头瞧了眼正在默默流泪的贵妃娘娘,一一把温宓近来的身子状况说了:
“娘娘身子重,夜间就寝时,时常半夜惊醒,腿脚浮肿,又时常抽筋,皇上又每日带着娘娘走许久,娘娘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
听完柯嬷嬷的话,赵景已经是怒火中烧了,他冷喝一声:
“高时,去把给贵妃诊脉的太医拖出去,杖责三十。”
这般情况都不曾上报,若非念着这太医熟悉温宓的身体状况,赵景只恨不得打死了事。
高时应声而去,赵景又转向了柯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