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文氏也是一脸惊恐,她吓得连礼都未行,着急忙慌的扶着人往里走,似温宓尚未出阁时那般教训道: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小心身子。”
五个月的身子,若是出了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听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温宓顺从的由着文氏扶着回了殿里坐下。
这时,文氏才记起规矩,刚想要俯身请安,却被温宓伸手拦下了:
“娘亲,你我母女,不必这般生疏。”
文氏轻轻拂开温宓的手,执意跪下行了个礼:
“娘娘好意,臣妇心领,只规矩不可废,莫要让人抓住把柄才是。”
温宓听的心中一暖,便也不在阻止,见文氏行完了礼,忙让丝雨给扶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温宓激动的心情过去了,才发现林氏并未跟着来雅安宫。
她看了幼白一眼,幼白立即说道:
“林夫人被皇后娘娘留在坤宁宫了。”
“留在坤宁宫?”
温宓略有些诧异,她刚想继续问,就见文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本宫要同娘亲说说体己话,你们都下去罢。”
待人都退下后,文氏坐在了温宓的另一侧,目光柔和的看着温宓的肚子,轻声说:
“娘娘这身子,太医如何说?是皇子还是公主?”
妇人有孕五个月,想必医术高明的太医是能诊出男胎女胎的。
温宓低头看着肚子,微微摇了摇头:
“女儿没问。”
“为何?”
并非是文氏重男轻女,而是她知道,在这宫里,只拥有皇上的宠爱是不够的。
温府家世微末,不能帮的上温宓什么,便只有生个皇子,将来的日子才有盼头。
说个万一,哪怕有一天失宠了,至少还有个儿子可以依靠。
文氏的想法,她虽未明说,温宓也猜得到几分,她笑了笑道:
“娘亲就不必担心了,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早已注定的,也都是我的孩子。”
即使,她真的生了个公主,往后又不是不能生了。
温宓到底是从文氏肚子里出来的,只一个神情,文氏就知她在想什么。
文氏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你心中有数便好。还有,对夫人,你还是多提防些罢,臣妇自认看人还是颇准的,皇后娘娘在此时留下夫人,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
在这如同深潭虎穴的深宫,她也帮不上什么温宓什么忙,自是能多提点就多提点一句。
还别说,文氏到底是能在年轻的时候把控住温郸的心的人,对有些事的看法就是独到。
若非因为一些事,文氏对温郸冷了心,如今也不会有林氏在温府张牙舞爪。
几年未见,文氏说什么,温宓都是听的。
一时间,母女两人一人说,一人听,氛围自是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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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坤宁宫里,皇后让宫女把文氏送出去后,坤宁宫的气氛顿时就压抑了下来。
林氏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半晌听不见皇后开口说话,忍不住先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