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后娘娘留臣妇在此,是有何吩咐?”
她虽虚荣重利,可心里也是有一杆儿称的,皇后独独留下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皇后勾了勾唇角,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水,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林氏的话:
“本宫与林夫人一见如故,自是想与夫人好好儿说说话,夫人不必紧张,本宫不吃人的。”
皇后的安抚,并未让林氏放下心,她强撑着笑,手中的帕子被汗湿了一半:
“臣妇愚钝,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挑眉,对林氏的话毫不在意:
“愚钝事小,只要听话即可。”
说着,皇后挥了挥手,东云立马走到林氏身旁,将手中的小瓷瓶塞给林氏。
林氏捏着那个瓷瓶,只觉手中格外发烫: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直觉告诉她,这瓶子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好的。
皇后伸手,立即有宫女扶着她起身。她慢慢的走下台阶,目光瞧着紧闭的朱红色殿门,笑的开怀:
“没什么意思,只本宫听说,林夫人膝下尚有一子,明年便该参加春闱?”
听出皇后话里的威胁之意,林氏忽的声音就有些抖:
“皇后娘娘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想你帮本宫做一件事罢了。”
“你放心,只要你做的好了,本宫自然会让父亲在前朝提拔你儿子,若是做的不好,本宫不满意了,那你儿子的前程可就没了。”
话落,皇后倏然转身,神色阴沉的瞧着林氏:
“就看你这个聪明人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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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妇入宫是有严格的时辰限制的,要在辰时入宫,正午前离开。
文氏准备离开时,林氏还尚未从坤宁宫回来,反而是坤宁宫的宫女来传了话:
“皇后娘娘瞧着时辰不早了,就让人把林夫人带到了宫门口,此刻正在等着文夫人呢。”
温宓听罢,不在意的摆手让人下去,自己则不舍的拉住文氏的手,小女儿似得撒娇:
“这次见过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娘亲呢。”
文氏看的好笑,她摸了摸温宓的肚子,笑着道:
“放心,等小皇子满月时,依着规矩,臣妇还是能来看娘娘的。”
温宓耷着眉,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规矩如此,总不能就她一人搞特殊。
况且,皇后的母亲都没有频繁递帖子入宫,她母亲又怎能如此?
文氏进宫时给温宓带了她亲手给孩子做的针线,出宫时却带了一大箱子的东西。
就这还是文氏再三劝说下一减再减的。
林氏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雅安宫的人毕恭毕敬的把文氏送出宫,又赏赐了这么多好东西,不禁有些眼红。
故而,在文氏一上马车时,就听林氏阴阳怪气道:
“生了个当贵妃的女儿,做派就是不一样,进宫一趟还整箱子往外搬东西。”
可恨她女儿长相一般且早早的出嫁,否则,这贵妃之位,怎么也轮不到这个贱人的女儿来坐。
同在一府生活多年,文氏早就摸清了林氏的秉性,没接她这话,刚坐稳就闭上了眸子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