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澜翻了个大白眼,不可能。
闻君衍随即冷笑,阴阳怪气道:“白天跟周清叙倒是有说有笑。可惜周清叙一定没告诉你,今日镇国公在早朝上奏,要皇上下旨结束对七年前天启国一战的搜寻,封将军府为忠烈之家。”
为何要突然对将军府的战败及战亡盖棺定论?上一世,还要三年后皇上才下旨。
莫非,将军府的事跟镇国公府有关?
舒云澜皱眉,看着闻君衍。
闻君衍玩味,“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帮你。”不过得拿条件来换,比如让他今晚在将军府找个地方休息什么的。
舒云澜扫了他一眼,“我要见闻修仪。”
“……见他做什么?”
舒云澜漫不经心道:“我是案主,见要杀我的凶嫌还能是为什么?如果都督觉得不妥,我可以换个衙门申请。”
本来这个案子就有皇上的旨意在,落到谁手里,忠勇侯府都没有好结果,所以不是非闻君衍出手不可。
闻君衍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好。”
舒云澜嘴角微弯,早答应不就好了,非得上手段,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闻君衍屡败屡战,“给我在将军府留个房间。”
“不行。”
“……我没地方住。”
呵,舒云澜冷笑,眼眸懒掀,“都督大人没地方住关我什么事?我们现在可没关系了。再说,没有都督府也还有长公主府,无论如何轮不到将军府。”
这话毒舌得闻君衍青了脸色,他又拉不下脸来硬说要住,总觉得输了男子气概。再看舒云澜两眼,见她半点没有松口的意思,只能站起身冷着脸走了。
舒云澜嗤笑一声,想住,没门。
……
闻君衍离开将军府,等在门口昏昏欲睡的泽言不由得诧异清醒,使劲揉了揉眼睛。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
闻君衍脸更黑了,“闭嘴。”
泽言明白,这是被赶出来了。想到这,泽言不由得往将军府里头望了两眼,今天还没见到挽月那丫头,姓玄的指不定趁机上眼药。
闻君衍看出他心思,冷冷道:“给你换个主子要不要?”
“属下不敢。”
“去佛堂。”
泽言怔了下,神情顿时严肃,跟在闻君衍身后朝白马寺的方向走,那里如今安顿着李夫人。
夜漆如墨,白马寺隐隐的木鱼敲击声让人格外的安神。
“在这里等我。”
闻君衍独自踏进最北边偏僻厢院的佛堂,檀香萦绕,木鱼敲击声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闻君衍刚要踏入,木鱼声停下,“施主请留步。”
闻君衍顿住脚步,“娘……”
“我与施主的缘分已尽,”李氏跪在佛堂前,身着素色禅衣,头戴僧帽,没有转身,“佛堂清净,我想在这了此残生。往后施主不必再来了。”
李氏对闻君衍一向冷淡,可闻君衍就是能感觉出来,她是疼爱自己的。
闻君衍拂开红色飞鹤服,跪下,“孩儿想有机会报答娘的恩情,求娘不要拒绝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