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蝉衣回到书院之时,整个书院已经张灯结彩,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铺上了红地毯,一片喜气洋洋。
经过询问才得知,原来是孔云廷为了庆祝童生试结束,特地在书院举办宴会,为他们放松。
贾蝉衣以前是最喜欢这些热闹场景的,可是如今看着他们脸上的兴奋,她却极为感到不适。
再想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及今天路远的冷漠,她直接选择了离开,没有掺和进去。
然而陡然之间,她却才想起一件事。
似乎路远在他的印象当中,几乎从未参与过他们的聚会吧!
这个猜测不禁让她遍体身寒,他一转头便看到了书院的三师姐庄筱竹,连忙招过来问道。
“大师姐,怎么了?”庄筱竹问道。
“筱竹,我想问你,路远是否有参加过你们的宴会?你们有邀请过他吗!”贾蝉衣严肃的问道。
见到贾蝉衣脸上的表情,庄筱竹依旧有些满不在乎,随口说道。
“大师姐,你问这个干什么,路远平时就一副穷酸样,与宴会格格不入。”
“更何况时常有各个书院的学子过来交流诗文经义,他课业如此懈怠,若是把他叫过去那岂不是丢了书院的脸,让其他书院的人看笑话,这如何得了。”
“不过虽然不让他参加,但是我们可没有苛待他,一般举行完宴会之后还剩下那么多的美酒美食,全都送给他了,这可是有钱都吃不到的东西,便宜他了。”
“作为代价,只是让他顺便清理一下宴会的残留而已,书院之外大把的人抢着干,只是不想便宜他们而已!”
“而且他自已还不是乐在其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怨言,我们对他这么好,他还不知道感恩,最近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在虐待他呢!”
在她看来,他们这些读书人之间的宴会,普通人连看都没资格。
路远能一个人享受,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贾蝉衣心中顿时一冷,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很多事情便一下想通了。
原来,路远对他们如此仇恨甚至凉薄不是没有原因的。
所有人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孤立了他,不让他参加任何一个聚会,甚至将他当做一个异类。
然而却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却还要将他叫过去清理杂物,那哪是奖赏,分明就是惩罚。
那么庞大的宴会,一个人清理要花多少时间,估计干到大半夜,甚至一整夜都无法清理干净。
然而想到这里,她却突然间问道。
“若是路远无法及时清理干净的话,你们有没有人去帮过他?”
庄筱竹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开始闪躲。
帮?
有谁会去帮?
他们自诩为高贵的读书人,怎么肯自降身价去做杂役所做的事?
尴尬只是一闪而过,庄筱竹脸上又变为了满不在乎。
“这也不算很多,有什么清理不干净的,若是清洁不干净的话,则证明他在偷懒,本身就该打。”
“有一次他花了一夜的时间都没有清理干净,分明就没有用心,夏侯师姐十分生气,就直接狠狠把他打了一顿,而且还罚了他一天不能吃饭,
“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差错了,这不就说明了他一个人完全能够应付得来嘛。”
庄筱竹越说越来劲,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更何况他作为小师弟,辛苦一点又算什么,大师姐,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难不成他还向你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