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书院,姜瑜正被以学士的礼仪称颂着。
濒死之际作出一篇名赋,对秦的评价鞭辟入里,入木三分。短短半天的时间里,姜瑜名满京城。
当然,和他堂兄是柳使脱不了干系。
国风,江成是位清瘦喜穿青蓝色长衫的男人。
同姜瑜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可有字否?随后不等姜瑜回答,江成就摇头晃脑的说出一大堆字来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
礼颂,郑温是位小锯从不离手的男人。
同姜瑜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过秦论能否印刷出版,然后一起狠狠赚钱?
小米师姜瑜未曾见到,大米师米穗则是手捧竹条亲自递给姜瑜并当众高声曰道:“当日,我错打姜友一棍,今礼当还之。”
在四周一片怜香惜玉的劝阻声中,姜瑜仍抽了对方藕臂一鞭。
不重,但也叫米穗酸了鼻子。
随着过秦论日益传播,姜瑜俨然成为论秦大师,就连米穗都时常会向他请教。
“秦始皇焚书坑儒又不是他乾纲独断,而是和满朝文武商量,为了维护帝国统治的一个办法。凭什么儒家要把黑锅全让秦始皇一个人背呢?”
米穗的惊人之言叫有过前车之鉴的姜瑜惊出一身冷汗。
他连忙用手狠掐对方藕臂十分愤怒道:“慎言!你是想被天下的读书人骂死吗?”
米穗嘶声,脸上稍起红晕。她啊呜要打,姜瑜闪避然后反问:“秦皇早就死了几千年了,你这么热心肠替秦皇平反难不成是想等有朝一日秦皇复活好封你统率十万兵马俑不成?”
“兵马俑?那是什么?”
米穗不解发问,姜瑜无语至极斜她一眼:“你是师者,还是我是师者?即殉葬俑,史料有记。”
面对学生鄙夷,米穗立刻动手挠他:“殉葬俑就说殉葬俑,史书上可没说过兵马俑的名字。”
“服了。”
姜瑜举手投降,他不想反打好让对方爽到。
在这个朝代,不知道为什么师生恋只能算是离经叛道,还扯不上大逆不道。
这些日子,对于总是打着不耻下问的名号来寻自己的米穗,姜瑜或多或少是知道对方心意的。
可人和人的距离一旦近了,就会不可避免的暴露更多缺点。
年下控、受虐狂、叛逆期、厚脸皮。
这是她表现出的样子,和姜瑜的理想型偏差很大。
若是渣一点,PUA一番当个年上抖M享乐也不是不可。
可姜瑜不齿渣男行径,他觉得最美好的爱情该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静默着,最终仍是米穗开启新的话题:“喂,陛下要开恩科,你知道么?”
对于米穗,姜瑜起初还有些涟漪,但越深入了解就愈发觉得不合适。
所以他用和朋友说话的口吻半认真半玩笑道:“嗯,我是内定的状元。”
“我信你。”
米穗用双臂环着并拢两膝:“十月初九,我过生儿。”
姜瑜脱口道:“放心,人不到礼会到。”
“去你的,当我稀罕?”
米穗笑着推攘姜瑜肩膀,只是推着推着她就没了力气。
察觉这里有事的姜瑜也静默下来。
冷不丁的,米穗望月开口:“我父和我说,那一天,陛下会为我指婚。”
姜瑜愕,好半晌才道:“那我得备个喜庆点的礼物了。”
“你真该被吊死了事。”
米穗啼笑一声,声音说的颇为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