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偏偏完全没有半点从床上起来的打算,王辉霖突然意识到似乎比起滔滔不绝的老妈,自己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更懂得如何让他发怒。
“反正已经乱了,习惯就好了嘛。”她一跃而起趁他不备抓住他的衣袖,往后仰去。
王辉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正面朝下摔在床上,饶是他反应机敏,依旧摔的七荤八素。
刚想暴走,她伸手,慈母般柔情的摸着他的后脑勺,为了显得干净,多些男人味,他留着最普通的小平头,有些扎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怪异举动,她触电般的抽回,掌心满是留恋。
“恩。”他低沉的回应,不自然的翻身,大口呼吸,想借此缓解尴尬,却发现反倒让屋内的氛围更加诡异。
“话说……你是不是伯母的亲生儿子?她怎么……”就像对待仇人。
“呃……”他犹豫片刻,支支吾吾,“我妈知道我和他的事。”
“嘶!”
仝偏偏恨铁不成钢,撑着脑袋侧躺着看他,愤愤道:“你咋不上天呢?平时看着挺严谨的,关键时候连个秘密都守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替他打抱不平,他心里越甜:“她亲眼看到的。”
仝偏偏昏厥:“吾要昏古起了,你们怎么这么不当心?”
“抱抱?”
“比这个严重点。”
“kiss?”现在人开放同性之间kiss也没什么。
“比这个还要严重点。”他越说越心虚,总觉得他俩谈论这个问题怪怪的。
“王辉霖你要上天啊,自作孽不可活,你安息吧。”
王辉霖的前科她是知道的,他前一任“女友”是她高中死党戴臣,两人早就跨过最后一道坎,这也是从死党嘴里听说的,只是没想到再提起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场合。
如果说王辉霖一定要找出一个缺点的话那就是戴臣,在中国,同性之间超友谊的感情很难被接受,当初他们分手也是这样的原因,只不过分手之后王辉霖心灰意冷去了国外再不谈感情,戴臣整日风花雪月再不谈真心。
她依旧记得那天戴臣抱着她哭得很伤心:“我知道我们的感情不被祝福,可是娘亲,如果上天一定要让他和女人在一起,我想我只能接受那个人是你。”
她和戴臣演过梁山伯与祝英台,戴臣演英台,她是祝夫人,自此之后她叫戴臣英台,戴臣叫她娘亲。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在王辉霖提出共同收养一一时,她才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也许只有那个人是自己,才能成全他俩的虐恋情深,在他们那群人里,可怜的人一个已经够了。
当一个满心为儿子骄傲的母亲得知自己儿子是个gay时,那种绝望不是普通人能够体会的,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婆婆大人见到仝偏偏会这么喜欢了。
最起码,那是个女的呀!
突然催命的手机铃声响起,仝偏偏下意识的接起电话。
“喂?”
“好。”
“拜拜。”
王辉霖不由的拧眉,不知道她在和谁通话,却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老公是闺蜜前男友
“辉霖学长……”仝偏偏很少会对他露出小女儿姿态,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直觉,他总觉得和她那天接的电话有关。
“怎么了。”
“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面对她期盼的眼神,他实在说不出拒绝:“明天要去苏州出差。”
“哎……”她失落转身,“还想说学了道菜想让你尝尝呢……”
她声如细丝,却尽数吹进他耳中,若无其事的翻看手中的医科书:“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哇!”她惊喜欲狂,“咯咯”笑个不停,“学长你果然最好了。”
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每每见到她笑,他便也跟着晴朗起来。
退出房间,仝偏偏心虚的吐吐舌头,实在很抱歉骗了学长,可是一想起那个越发憔悴的人儿,她便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他的请求。
说是要做菜给他吃,可说到底她只煲了一个汤,比起炒菜来说,煲汤明显简单很多,最主要的是用的餐具大,显得很会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