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宴小夫人道歉太过委婉,我一个武将妇,确实听不懂呢!”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魏采岑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宴老夫人和宴丞相显然是想让魏采岑道歉消灾的。
可魏采岑却低着头不说话:
毕竟,当着一家老小,还有所有下人的面向同辈人道歉……
饶是魏采岑的厚脸皮,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那人居然还叫她小夫人!
别以为她魏采岑不知道,这祁夫人就是在讽刺她不过区区继室!
宴老夫人将木杖往地上一砸:“魏氏?”
竟是连儿媳的称呼都不愿说了。
魏采岑吓得身子一抖,她只得小步挪到祁夫人身侧,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楚:
“我……我一时失言,对不住了。”
祁母揉了揉耳朵:“哦?贵府下人可是怠惰了?好端端的大厅怎有苍蝇在叫?声音虽小,可吵人的慌!”
魏采岑气得捏紧手中的帕子,求助地看着宴丞相。
却见宴父目光冷漠:“夫人,声音大些。”
魏采岑深吸一口气,大声咆哮:“我说祁夫人,我错了!”
“我魏采岑失言,对不住你!”
“可以了吧?”
她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在借此试图宣泄内心的愤懑。
可祁母却是犹不满足的样子。
“你可不只是对不起我。”祁母拍了拍宴霜清的手,“还有我的儿媳呢,她就活该受那等无谓的刁难?”
“祁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霜清,她可是我的女儿……”
魏采岑已然有些咬牙切齿。
祁母不为所动,拉着宴霜清的手就要往门口走:“清儿啊,有些人家知道泽霆上了战场,就对咱们家不屑一顾了!”
“咱们可得找些懂事理的人家,诉诉苦……”
“——好了!”魏采岑忍无可忍地打断。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一字一顿地开口:“霜清,是母亲不对。母亲向你道歉。”
她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
只觉得自己今日,丢尽了脸面。
当着全府的面向女儿道歉,她日后,还哪有颜面主持中馈,管教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