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忠淮心下亦有同感,但仍有侥幸心理:“霜清,这话过了吧?”
宴霜清面色不变:“按常理,纵是妹妹行事不端,惹怒皇家,念及祖上,一个侧妃之位也还是当得的。可如今……”
“清丫头,圣上也特意为你赐婚,还许了越规制的待遇,想来纵有不满,也只对罪魁祸首,未曾祸及家族吧?”
宴老夫人忍不住开口。
只是话里话外,对宴婷婷的不满溢于言表。
对着昔日宠爱的孙女,竟是连名字也不愿提了。
宴霜清心中顿觉讽刺,面上却依旧淡定解释:
“祖母,定北侯出征在即,按旧例,必是要有所封赏,以慰军心的,可他已是侯爵,武德充沛,他日得胜还朝……”
“因此,这赏只能是给其家室的。正巧定北侯婚事未定……”
“这些好待遇,说到底,是给定北侯夫人,而非宴家女的。我,也只是沾了光罢了!”
一番话有理有据,彻底打消了两人的侥幸心理。
“那……清儿,为父可如何是好啊!”
“可恨!都怪家门不孝!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应心软,早早将其嫁了,也免得惹上今日祸事!”
宴霜清看着宴老夫人和宴父慌张的样子,犹嫌不够:
“祖母,父亲,也不要太过迁怒婷婷。想来她的事情也不过是个导火索,归根结底,是宴家名声太盛,惹了忌讳!”
明面上给宴婷婷找补,实则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宴父似乎怒火有了宣泄之处,立刻毫不留情地踹了宴婷婷一脚。
见魏采岑试图阻拦,一把将其推开,用力之大,直接让对方撞上了柱子。
“老,老爷……清,宴霜清她就是胡说的,小儿女的事,怎会如此严重?”
“妇人之见!”宴忠淮咆哮,“朝野之事最是凶险。多少世家便是因着这些细枝末节未曾留意,一朝满门尽丧!”
“真真丧门星!今日,我便将这逆女,打死了事!”
宴婷婷揉着被踹的地方,见宴父如此神色,情绪瞬间失控。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吗?!”宴婷婷指着宴霜清,大声骂道,“更何况,若当真如此,便更为我备好一切,让我安心嫁给二皇子!”
“是啊!二皇子是当今最宠爱的皇子,有婷婷这个枕头风,必能让二皇子帮忙辩白一二!”魏采岑连忙帮着搭腔。
宴霜清扶着大喘气的宴父:“父亲,婷婷是皇家圣旨定的人,她的生死,只有皇家能定。”
“算你识相!”宴婷婷面露得意,“怎么样,见着妹妹得入皇家,很嫉妒吧?”
她目光平静地与宴婷婷对视:
“妹妹,你错了。我从未嫉妒过你。”
宴婷婷不信:“呵!我不相信!你就是嘴硬,嫉妒我得了二皇子的宠爱!”
宴霜清却轻飘飘地说:
“不入皇家玉碟,还名声尽丧……受宠不受宠,自也是不打紧的。毕竟人嘛,哪有嫉妒个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