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有事?”他嗤笑的睨着她,语气虽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但声调却比平时低了很多,应该还是太过虚弱的关系。
见他还能拿话挤兑自己,楚醉吐了口气,转身将之前买回来的东西拿进卧室,走到床边看了看他身上的被子:“之前粘了血的床单和被子我都已经换下去了,这些是新的,还有你之前的衣服裤子上边都有血,我都拿出去扔了。”
何彦沉先是目光一敛,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吃力的抬起手将身上的被子揭开了一道小缝,下一秒便不动声色的放下,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
见他脸色憔悴,楚醉将男款睡衣放到他枕边,然后转身走出卧室,去厨房想要做些粥给他吃。
做饭的时候,她想问问他歆歆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他这几天没法回去,歆歆会不会有事,想到这里,便又走回卧室,却见他安静的闭着双眼,已经睡了。
见他脸色苍白,伤成了这样,难免会体力虚弱,嗜睡也是正常。
楚醉没有吵醒他,悄悄关上门走回厨房。
想一想他刚刚既然已经醒了,应该不可能没想到歆歆,既然他没有开口提及,孩子应该是有其他人陪着,没什么事。
楚醉沉吟了片刻,将一些红枣切碎放进锅里跟着粥起煮软,然后又多煮了一会儿,之后没有盛出来,想等到何彦沉醒了之后再给他吃。
忙完一切后已经是半夜,小心的推开门见他睡的安稳,她才独自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茶几上放着两部手机,一部是她自己的,一部是她在收拾何彦沉衣服时从中掉出来的。
两人的手机里都有不少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公司那边打来的,而何彦沉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有几个显示的是商安然的名字,还有几个陌生的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
楚醉伸手将何彦沉电话上的血迹轻轻擦拭下去,目光静静的看着商安然又一次打来的电话,悦耳而简单的乐声在窄小的客厅里叫嚣,响了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又一次响起。
楚醉能想像的到,彼端的商安然像是一个等待丈夫一起回家去吃晚饭,却苦等不来而焦急的妻子,一次一次打着电话想知道对方的消息。
而她,她楚醉,又算是什么?
“无论安然她做过多少不可被原谅的事,但有一点你永远无法否认。”
“在我最孤单难过饱受煎熬的这三年里,是她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而你楚醉。”
“永远,都是那么轻易的放开我。”
“三年前,是你母亲让我彻底明白钱财与权势的重量。”
“当我想得到一切的时候,我必须先有能力掌控这一切。”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走向一条不归路,我想……”
“我如今拥有的一切,足够编织成一张大网,将你未来要走的每一步,乃至你这一生,牢牢的网住,让你……逃无可逃了吧。”
他如鬼魅一般轻笑而让人无法明白的言语犹在耳畔,楚醉怔怔的看着他手机的屏幕一次一次的亮起,暗灭,再亮起,再暗灭……
如果正在打电话的这个女人是她,或许打在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一直未接听之后便不会再打。
任何一个理智的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都会明白一点,如果给对方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迟迟不回的话,那就不要再不断的打这通电话,任何感情若是从等待变成了痴缠那就太对不起自己。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也许这种维持尊严的方式其实不过是一种自私的自我怜爱,也许她偏偏就不会想到他不能接电话的原因是因为真的力不从心……
每个人的生活与思想方式都不同,楚醉从不知道自己的不够执着与看似漫不经心的自我保护竟是最伤人的东西。
*
苏伦刚一进门,白以康便已冲了过去一脸爆怒的问:“Vason怎么样?该死的那帮杂种居然跟老子玩阴的!”
“皮外伤。”苏伦径直走进去,将药箱放下。
“严重吗?”白以康皱着眉,一脸烦躁。
“主要是对方人手太多,手上还都拿着家伙,他又顾及楚小姐的安危所以伤的比我想像中要重,但还好,没什么大事,养几天等愈合了就没事了。”
“他。妈。的!”白以康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骤然走到墙边抬手一拳砸在墙上:“陈嘉龙那厮的底细查清楚了没有?昨晚上都怪我掉以轻心没弄死他,居然让他活着跑了!”
“我今天特意去查了一下,盛华的人都藏的挺深,以那个陈董为首,看起来没跨足黑道,但或许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到位。”洛鹰说:“从今天的情况看,应该是Vason先生和擎禹的关系还有他的身份已经泄露了,否则不会挑在那么准的时机半路冲出来截住他们。”
“Fuck!”白以康转身看向屋子里的所有人:“怎么他。妈可能泄露出去?除非咱们的人里有……”
内奸二字还未出口,众人便已面面相觑,一脸要大祸临头的危机之感。
“妈。的!”白以康烦躁的抓了抓头顶的短发:“那几个人呢?不是被抓回来了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