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护天下百姓!”
说着长臂一扬,剑尖划过一弯冰冷的弧度,那人的头如皮球一般,滚了几下。
长臂一揽,将陆舒容重新搂入怀中,却不肯叫她瞧见方才的半分血腥。
一字一顿,每一声都清晰可闻,“家人,也是百姓!”
“裴词安……”陆舒容看着他,眼前模糊一片。
她应该是哭了吧?否则为何面上一片湿意?
“你没有放弃我……”
裴词安眉间一痛,不觉紧握着她的手,承诺般的道:“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放弃你。”然刚浮上的心安忽然被极度的慌张取代,“容儿?容儿!”
“容姐姐?”被松了绑的顾青萝急忙赶来,身旁是护着她的裴砚修。
“大哥,席礼已经拿下。”
“去请大夫!”
陆舒容忽然的昏厥,叫裴词安顾不得其他,横抱起她,就往府邸去。
方才喊着要杀她的人面露愧色,与那些求情的渔民此刻皆站在一起,见着裴词安抱着陆舒容,不敢多言,急忙让开一条道。
“大夫?可有大夫?”
“我!小人是大夫!”
“还有小人也是!”
裴砚修高吼一声,便立刻站出来四五个人,“你、你、你,还有你们,都跟我走!”
……
寝室中,床帐落下,只露出陆舒容的一截宛若皓月的手腕,上面搭着一方极薄的丝帕。
大夫仔细把了几次脉,才终于收手道:“恭喜裴大人,裴夫人怀有身孕,已经一个多月。”
“当真?”裴词安还来不及换下衣裳,面上的担忧未及撤下便一瞬间转为惊喜,两种神情交杂在一起倒显得有些滑稽。
“小人不敢打妄语。”大夫很是恭敬的拱手道:“不过夫人方才受了惊吓,哀怒攻心,至少卧床半月,不,至少一个月,方能保胎儿无恙。”
“好!”裴词安点点头,想到方才自己让她陷入绝望,忍不住自责的握紧了拳头,“还有劳大夫这些日子每日两次为内人把脉。”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命人将大夫送了出去,裴词安撩起床帐坐在陆舒容身边,看着她依然昏睡,但也不敢扰醒了她。
只能握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