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居然还没睡,她正往小池塘里撒着鱼食,自打她住进这小院之后,院里的鱼肥了足有一倍。
月影下,墙头上忽然多了一道少年的影子。
沈望舒有些错愕地抬起头,就见裴在野挂在墙头正在偷偷看她,他的嘴角不知不觉微微扬起。
就在此时,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挂上一层薄红。
他身子晃了晃,一时不知道是跑还是留。
沈望舒脸上的疑惑越来越多,非常不给人面子地问:“四哥,你干嘛要翻墙?还有,你傻笑什么啊?”
裴在野被问的恼羞成怒,脚下不知不觉一滑,直接从墙头栽了下来。
幸好他身手实在厉害,才没摔个屁股墩,勉强稳住了身形,不过蹲跪在草丛的姿势依然非常狼狈。
沈望舒吓一跳,急忙跑过去扶他,弯腰帮他拍着身上的土:“你这是干嘛呀?”
裴在野被自己气的不想说话,甚至恨不得刚才就摔晕过去。
眼瞧着沈望舒差点拍到他屁股了,他才不自在地捏住她的手腕:“你够了啊。”
沈望舒嘟了下嘴巴,悻悻住了手:“要不是你翻的是我院子的墙,我才懒得管你呢,好心帮你拍土,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她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裴在野望着天上一轮月亮,有些不自在地道:“来看看你。”
他迟疑了下,目光终于落到她脸上:“看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沈望舒哼了声,没说话。
她是个不大记仇的人,一般再气,过个两三天就忘了,所以她这回不光是生气,只是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狐疑。
种种不安之下,她突然想到,梦里头表哥的腰腹处似乎被烙过一个‘黥’,她当初帮四哥换药的时候,无意中瞥过几眼他的身子,但是也记不大清了,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个‘黥’字?
反正她心里不安的厉害,总想干点什么。
裴在野见她昂着脑袋不说话,他心下难得有点懊恼,索性直接问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我的气?”
沈望舒嘴巴张了张,可她总不好意思说,四哥你把裤子脱了让我瞧一眼吧?
还没等她脑瓜子想出个主意来,院外突然想起了拍门声。
龙凤胎的声音传进来:“姐,你在没?快出来瞧热闹了!”
沈望舒听说有热闹看,就没顾得上裴在野,打开门一脸兴奋地四处张望:“啥热闹啊?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