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刚一出房门,就看见倚着墙的寒清,那张脸比苏非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觉得头更疼了。
“筱筱,怎么样,头还疼吗?”寒清看她出来,忙迎上去,一脸关切。
安筱定定看他,“我要去吃饭,你要去吗?”
寒清眼里闪过类似受宠若惊的神情,这样带着小心的寒清真是让安筱大开眼界,她有些冷冷的开口,“是因为苏非墨,你才对我这样是不是?”
寒清整个人僵住,脸上血色尽失,眼里的情绪快的来不及分辨,安筱有那么一瞬的后悔,却依旧拧着眉。
寒清退开一步,他知道,他做错了一次,再怎么想要弥补,都是徒劳。前者,身不由已,后者,心不由己,结果,天不由人。
安筱等不到他的答案,便径直从他身边走开了去,身后那一声低唤就这样破在空气里,她是盲了聋了哑了,周身都隔出一片净地,谁也触不到的凉。
寒清握紧的手颓然松开,一抬眼,苏非墨一脸平静的立在门边,他忽的有些困惑。
苏非墨轻轻咳一声,缓缓开了口,“你骗她这么多年,她会恨你的。”
对面的男人似乎晃了晃,扬起脸,又是那刀枪不入的表情,“恨,总比伤心好。”
“伤心?”苏非墨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为了一个抛弃她的女人?”
“就让她认为那个人不存在有什么不好!”寒清一贯冷淡的面上蒙了哀伤,“这么些年,她一个人活得再艰难,至少在她心里那都是真实的。”
“没什么不好,我只是不愿骗她。”苏非墨忽的收口,目光沉沉看着去而复返的安筱。
寒清背上一僵,不敢回头。
安筱似浑然未觉,走至苏非墨身前,伸出手,嘴角微微翘起,“我忘了带钱。”
苏非墨早已满面春风,此时自然去握她的手,低声笑骂,“笨蛋。”
安筱却蓦地回头,“寒清,”看着男人微有些错愕的眼,她心里一阵快意,“我现在,很好。”
寒清看着她,半晌,沉默着转了身,离开。
安筱不在意的转过头,横眉竖目,“不是让你好好睡觉的吗,怎么起来了?”推着苏非墨往病房里走。
苏非墨低头看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异样,他稍稍宽了心,环着她的腰,睡意浓浓的腔调,“我去给笨蛋老婆送钱。”
“对啊,我是笨蛋的老婆。”安筱呲牙咧嘴的回敬,咬字分外清晰。
森白的牙齿,衬着粉嫩的红肉,苏非墨笑意渐深,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咬下去,尝到血的味道,他却被挑起了兴致,手也不安分的探进去。
安筱整个人轰的着了火,七手八脚的推他,嘴里呜呜咽咽,这是医院啊,大白天随时有人走动,这这这人真不要脸!
苏非墨本来就想逗她玩玩,结果挑的一肚子火,当即锁了门将人抱到内间卧室,抵在门上就冲了进去,安筱疼得直皱眉,又羞又怒的当下一口咬在他肩上,苏非墨咬着她的耳垂,“我是笨蛋,嗯?”
安筱小声骂他,“混蛋,不要脸。”
苏非墨轻笑,“那我出来?”嗓音哑哑的,安筱听着心里有些痒,想要挠一挠。
苏非墨真就退出来,动作迅速,安筱觉得巨大空虚袭来,让她想哭,她张着嘴,委委屈屈看着他。
苏非墨低低笑开来,凑到她嘴边,“叫我,宝贝。”
湿漉漉的一双眼,欲说还休,安筱瘪瘪嘴巴,叫了声,“宝贝~”软软糯糯的声音,撒娇一样的甜。
苏非墨一瞬间神情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很好。”
于是安筱死去活来……
安筱醒来,迷茫的盯着昏黄的窗外,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直听到另一个人的心跳,在她左肩侧与她的共鸣,他圈着她,双手包住她的,让她觉得很安心。身体没有强烈的不适和粘稠感,这个男人,温柔细致起来,真是无可挑剔。这样的时光,倘已迟暮,多可惜。
苏非墨猛地惊醒,窗外华灯初上,一派融融之色,屋内却是漆黑一片,他有些后怕的想,幸好是梦,怀里虚空,不由得心又提起,“安安?”没人应,他急忙开了灯,开始穿衣服,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去哪里?脑子里全是梦里的场景。
“哗啦”门开了,苏非墨衣服穿了一半,木愣愣的看着安筱走进来。
动作僵硬,衣衫不整,表情狰狞,整个人像是摁了暂停键,安筱被他吓到,忙放下饭盒,“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