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非墨曲指抵在她唇上,“安安,不用勉强自己。”
安筱握着他的手摁在心口,声音软而轻,“这儿,有个秘密,藏了七年,很累,很累,以后,你帮我记着好不好?”
苏非墨离她很近,能看见她长睫如蝶翅逆光扑动,眸似琥珀水光盈盈,有希冀汹涌而出,直击他的心脏,他缓缓抱起她,狠狠揉进怀里,他贴着她的耳畔,字字清晰,“好,我帮你忘记。”
安筱偏过头,擦过他的唇,天际有流星一闪而逝,她怔怔看着,梦呓般轻语,“七年,我不相信惊天动地的一见钟情,也不相信细水流长的日久生情,我从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遇见最美的人,看最美的风景,他知我懂我怜我疼我,愿意陪伴我,”她稍稍顿了顿,转头望进他眼里,教他看清她的贪恋,“我不喜欢默默无闻的暗恋相思,苏非墨,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苏非墨盯着那不依不饶的眸子,良久,轻轻笑了,他捧着她的双颊,从额头亲到下巴,声音里透着欣喜,“安安,我好喜欢你。”苏非墨长这么大,情史都可以出书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干脆利落地讨要权利,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呵,她真是聪明过分,让他舍不得摇头。感情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她却说的理直气壮,他又怎么会不懂,允许一个人喜欢自己,代表着,我也喜欢你。
安筱勾着他的脖子,凑过去学他,吻得神圣又虔诚,冷不丁被他含住唇,若即若离,语调模糊热切,“你不乖。”
安筱看他眼如沉墨,深如漩涡,她觉得头晕,他吻得霸道,死死咬着她的舌,她一阵麻,伸手推他。
苏非墨稍稍放开她,安筱大口呼吸,吻,一路向下,细长的颈,精致的锁骨,轻轻吮出红色玫瑰,妖艳绽放,一手伸入她衣内,不轻不重的捏着腰间的细肉,听她倒抽口气,苏非墨再次吻住她的唇,攻城略地,她紧张地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安安,怕么?”安筱满脸通红,她下意识的伸手去遮,苏非墨笑着握她的手,拉高,安筱羞得撇过脸去,苏非墨低下头,俯身虔诚的亲吻,安筱僵着身体,整个感官都集中在他的亲吻里,密密麻麻的温柔细致,苏非墨猛地抱起她,她一惊,回过神来已经躺在软榻上,心里一暖,苏非墨压下来,滚烫的身体,她直哆嗦,疼痛,突然又深刻,她咬紧了唇,他又吻过来,抵死缠绵。
欢爱的余韵里,苏非墨拥着安筱,微蹙着眉,她的身子很凉,那双眼氤氲着水汽,明明累极,仍不愿睡去,“难受吗?”
安筱往他怀里钻,声音哑的不像是她的,“禽兽,我要洗澡。”
“咳”这么简短有力言简意赅的指控,苏少爷承了,乖乖的抱她去洗澡,安筱疼的不想动一根手指头,对于苏非墨全方位的服务及吃豆腐行为,有心无力。
苏少爷伺候好安大人,自己简单冲凉,抱了美人如玉,一夜好眠。
安筱醒来,有那么一刻的茫然,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空无一人,她动了动,身下隐隐作痛,提示她昨夜不是一场春梦,拥着被子坐起身,矮几上凉着一杯水,杯底压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安筱拿起一看,不禁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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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筱小心拆开,他的字倒是潇洒,行云流水一般,洒脱不羁,细看内容,安筱笑抽了。
亲爱的娘子,大舅子夜半请我喝茶,推辞不得,是以赴宴,昨夜累及夫人,望好生休息,勿乱跑,吾速回。
亲亲我的宝贝。希望我回来后它还乖乖的在这里,实在是太丑了。
安筱想着他苦思冥想的样子,粗笨的折爱心纸笺,微微懊恼的神色,好看的眉拧着,浓密的睫遮了惊世流光,她有些不是滋味的想着,这人果然是花花肠子,女孩子的弱点在哪里,他拿捏得丝毫不差,真真是惹人厌,眼里却是含了惊喜,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盒子,视若珍宝的藏了起来。
心念一动,安筱找了纸,欢快写下,亲爱的夫君,为妻先行一步,你且悠哉品茶,快意人生。
安筱简单收拾了自己,拨开厚重的帘,天色微亮,蒙了淡青色的纱,怕吵到爸妈,她轻手轻脚翻过阳台,极其潇洒的一跃而下,我的个神呐,麻透了……安筱抱着右脚,伸扯拉踹,一跳一跳的往海边去了。
安筱爬上礁石,一阵海风迎面而来,吹得她泪流满面,太他么的冷了,难得文艺搞得跟犯二小青年一样,安筱哆嗦着坐在岩石边上,脚下是安睡的海,荡着柔柔的波,远处是苏醒的红,一点一点浮出海面。她拿着手机,卡擦,拍下了出水芙蓉,点击发送,收件人,苏狐狸。
安筱闭上眼,嘴角绽成最美的弧,在晨光里清新脱俗,她不去看这风景如画秀丽河川,这天下最美的风景已然烙在她心里,灼灼其华。为什么如此笃定,她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因为他值得,他的一辈子和她的一辈子,她只此一生唯一一次放手一搏,便是入了他的局,此后笑也好哭也罢,她都不再怨,不去忍,不会退步。她太想要去相信一个人,深信不疑,不留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 蜗牛是个理想主义者,现实残忍,爱情现实,蜗牛缩在壳里,当成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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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戏里戏外 。。。
会议室气压低沉,两军对垒,硝烟弥漫,突兀的铃声短而急促,惊了所有人,成易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有些咬牙切齿,“是谁说要关机的!”
苏非墨扯开领口,卷起袖边,不急不缓的拿出手机,打开,默了几秒钟,他偏过头,藏不住笑意,“抱歉,忘了。”
成易愣了,所有人都愣了,都说苏少爷天生媚骨,一笑倾城,何时这样温淡如水,沾了烟火气息。其他人不了解,成易知道,他老板从来都笑里藏刀,不经意瞥见那锁骨处的淡痕,他忽然就明白了。
苏非墨起身,看也不看寒清,“成易……”
成易再次咬牙切齿,“你敢走我立马写辞职报告。”
苏非墨凉凉的看着他,语气更凉,“两个月的假,我先打个电话。”
成易捶胸顿足,红颜祸水啊祸水,这才第一天,就不想上朝了……
苏非墨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厚重的云层压下来,大雨倾城,砸在玻璃窗上,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心里有些慌乱的甜蜜,脑子里想着她孤身坐在高处,像绽放在峭壁上的花,隔了万丈红尘,冷然孤傲,拨了电话过去,没一会,他听见海风的声音,浪花的声音,还有她的声音,轻轻地,“喂。”
苏非墨不自觉就放低了声音,“有没有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