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觉得你挺大男子主义的,不过在家务这方面,你真的完爆家庭主妇了。”安筱很真诚的点了个赞。
苏非墨轻笑,“洗洁精伤手,对女孩子不好。”
安筱一愣,摊开掌心,薄薄的一层茧,倒是他的手,触感细腻,不像男人的手,“你以前有过几个女朋友?”
苏非墨一顿,哑然失笑,“抗拒从严吗?”
安筱煞有介事的做了个凶狠的表情,实在是很没气势……
苏非墨手一抖,盘子滑到水池里,泡沫溅到脸上,痒痒的,安筱很给面子的笑了,抬手给他擦干净,“怎么,心虚啊。”
她的手有淡淡的香,指腹抹过的地方凉凉的,苏非墨心里微动,在她唇上啄了下,“我先讨个定心丸。”
安筱作势捏他的脸颊,心里不平,一个大男人皮肤比她还好,“快招,不然大刑伺候。”
苏非墨清清喉咙,“两个。”
真是言简意赅,安筱继续逼供,“那你为什么不要人姑娘?”
苏非墨挑眉,“我长得像坏人?”
“你看你就一新世纪好男人,才貌双全,还会做家务,没道理不要你啊。”安神探分析的很有道理。
苏非墨耸肩,“可能,嫉妒我比她们长得好看。”
安筱嘴角一抽,“我也嫉妒。”
“那你会不会不要我?”苏非墨一眨不眨看着她,一双眼浓得似墨,安筱撇嘴,“你在转移话题。”
苏非墨笑笑,“安安,为什么你要那么坚决的和小四离婚呢?”
安筱怔住,呐呐,因为不爱,她忽然很有兴趣的问苏非墨,“你就不忌讳吗,我是个离异人士哎。”
苏非墨好心提点,“你现在是已婚人士。”想想又补充一点,“我以前在加州,遇到一个神父,他对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记忆,但我们都应该有一张免死金牌,重新来过。)weallhaveapast;unwillingtoremember;hardtoletitgo;butwehavetolive;everyonedeservesasecondchancetoliveabettertomorrow。”
安筱看着一脸玩笑的苏非墨说出这么一串的人生哲理,突然就笑了,“你就不怕我听不懂。”
苏非墨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洗了手,擦净,将人抱坐在琉璃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凑近抵着她的唇,“听不懂?”
情景再现!
安筱被他这么一吓,想到早上他说的话,脸开始充血,舌头打结,“没,听,听懂了。”
苏非墨不放过她,笑眯眯的,“那你的答案呢?”
安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揽了他的脖子,头抵着头,唇贴着唇,极其暧昧的姿势,“苏非墨,youaremylaststraw。”
苏非墨勾着唇角,笑得无比风骚,他知道她不会让他失望,他将人抱下来,“带你去楼顶看星星。”
苏非墨松开手,天窗缓缓打开,安筱睁大眼,漫天的繁星触手可及,彩绘的玻璃窗透着璀璨的光,依稀能听见孩子的吟唱,她一动也不敢动,像虔诚的信徒,用近乎痴迷的姿态去膜拜。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儿,曾经是个教堂?”
苏非墨躺在摇床上,看着天上星,空茫一片,“嗯,前屋主是个基督教徒。”
安筱盘坐在木地板上,声音微不可闻,“我妈妈喜欢圣经,她说教堂,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她干脆躺下来,对着夜空轻哼着不知名的歌。
苏非墨听过的却是相反的版本,教堂离地狱,只有一扇门的距离。peopleareborntosin;theywenttothedarkhouse;learnttoconfess。
安筱伸出手,莹白的光穿过指缝,穿过光阴,将她从迷雾的幻境里拉出来,行尸走肉,那感觉就像,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浓墨重彩,鲜活靓丽,唯独她,像垂死的蛹,灰影重重里,注定化不了蝶。她一直在等,命运最后的判决,将所有肮脏罪恶都埋葬,十八层地狱,她甘愿堕入无尽。
苏非墨偏过头,她那么躺着,冷白的光罩了满身,勾出浅浅的晕,她安然卧睡,模糊了容颜。他看得心惊,起身走近她,渐渐清晰了,细白的指搭在眉眼处,暗影下的那双眼不知是清明如月还是迷蒙如雾,微微抿起的嘴角勾出的落寞弧度,似有委屈却不轻易诉,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她却侧了侧身,换了姿势,微微蜷着,这一似真似假的拒绝让他有那么一瞬的迷茫,好似是一段握不住的指间沙,终点不由他控制。
苏非墨低下头去,一点一点吮着那瓣唇,香甜如蜜,他在她唇间呢喃,声声缠绵入骨,安安,myAn。
安筱睁开眼,明亮透彻,一丝睡意也无,清淡的嗓音柔柔的,“季安筱,我的名字。”安筱抬眼,只见他惊心动魄的一张脸,一半浸在玉色光辉里妖冶如凰,一半掩在墨色光影里沉凉如魇。
安筱辨不清他的神色,自顾自的开口,“寒清,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