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宁抿唇,嘴角微弯,正欲再刁难刁难季思礼,忽听不远处有人低声唤道:“陛下。”
邬宁偏过头,见是慕徐行,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抬手示意季思礼平身。
季思礼自是不愿在慕徐行面前太过狼狈,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你怎在这?”邬宁笑着问。
“刚从藏书阁回来,正巧碰见陛下。”
邬宁忽然想起,她之所以在这荡秋千,就是为着等慕徐行:“用过午膳了吗?”
“还没。”
“正好,我饿了,一块去你那吃吧。”
“嗯。”
慕徐行神色淡淡,看上去不大愉快。
邬宁便以为是藏书阁的郎官不听他使
唤了,不禁蹙起眉头,也顾不得再摆弄季思礼,转过身吩咐道:“季和裕的案子,朕会命鸾司卫查办,你不必太忧心,回去等消息吧。”
季思礼垂眸,恭敬的拱手施礼:“多谢陛下。”他说完,便走了,仿佛多留一刻都是一种煎熬。
邬宁无暇理会,她只问慕徐行:“怎么,那些郎官不合你意?”
“没有……”
“可我瞧你像受了委屈似的,没事,你尽管说。”邬宁攥着拳头轻轻挥了两下:“谁敢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邬宁生得一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鼻梁高挺,下巴尖尖,一颦一笑皆是明艳动人,与“呆萌”“可爱”这些形容小女生的字眼完全不沾边。
但慕徐行就是莫名觉得她这样子很“萌”很“可爱”,险些忘记她方才如何撩拨季思礼。
没错,撩拨。
她在季思礼跟前那样荡秋千,那样笑,在慕徐行眼里是彻头彻尾的撩拨。
慕徐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着季思礼目不转睛的盯着邬宁,心中陡然窜出一股火,醒过神来时已经站到了邬宁身旁。
这举动简直像宣誓主权。
“真的没有。”慕徐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却没能笑出来。
邬宁倒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握住慕徐行的手,很是亲昵地说:“那你就是吃醋啦?”
吃醋?
更可笑了。
这宫里岂止是有一个季思礼,还有燕柏,杨晟,沈应,他为着这点小事就吃醋,那恐怕要被醋给淹死了。
慕徐行确信道:“怎么会,陛下是天子,而我身为侍君……”
话未说完,邬宁便甩开了他的手:“什么嘛,我白白高兴了。”
慕徐行下意识收拢手指,却还是叫邬宁从指尖溜了出去,抬眼望去,情态竟有些懵懂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