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走了案情摘要。
弗莱彻·科尔拉开椭圆办公室的门,板着脸对K.O.刘易斯和埃里克·伊斯特说话。总统去了波多黎各视察飓风灾害,沃伊尔斯现在拒绝和科尔单独会面。他派手下人来。
科尔挥手招呼他们到沙发上坐下,他在茶几对面坐下,他的上衣扣上,领带笔直。他从不随便马虎。伊斯特听到过关于他的行为习惯的故事。他每天工作20小时,每周工作七天,只喝清水,吃饭多数是从地下室的卖饭机器买来。他像计算机一样阅读,每天都花上许多个小时审阅公文、报告、书信和山一样高的议会审议中的议案。他的记性特好。一个星期来他们把联邦调查局的每日侦查报告送到椭圆办公室交给科尔,他把材料都吃了下去,下一次会面的时候都能一一记起。如果他们说错了一点东西,他可要吓得他们灵魂出窍。他受人憎恨,但是不可能对他不尊敬。他比他们更精明,他也比他们工作更勤奋。他知道这一点。
他在空无一人的椭圆办公室里很有春风得意之感。他的老板远在外地对着镜头搔首弄姿,但是真正的权力仍然留在椭圆办公室里。
K.O.刘易斯把一摞四寸厚的最新材料放在桌上。
“有什么新情况?”科尔问道。
“法国当局在例行检查巴黎机场安全摄像机的录像时,认出了一个面容。他们把这张脸孔跟同一个大厅中其他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摄下的形象对照之后,立即向国际刑警总部报告。面部是经过伪装的,但是国际刑警相信此人就是恐怖分子卡迈尔。我相信你一定听说过……”
“听到过。”
“他们仔细研究了录像,几乎可以确定他是搭乘一架上星期三从杜勒斯机场直飞巴黎的飞机,他下机出来的时间大约是詹森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十小时。”
“协和机?”
“不,联合航空公司。根据时间和摄像机的安设地位,他们有办法确定出口和航班。”
“国际刑警告知了中央情报局?”
“是的。今天下午一点钟左右他们跟格明斯基谈过。”
科尔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们有多少把握?”
“80%。他是个伪装大师,以这样一副样子出外旅行对他而言是很不平常的,所以此事仍有可以怀疑的余地。我们已准备了照片和一份简报供总统审阅。说句老实话,我研究了这些照片,我可什么意见也提不出来,但是国际刑警认识他。”
“他有许多年不曾自愿拍过照片了吧,是吗?”
“据我们的情报所知,他没有拍过照片。有谣言说他经常动手术,隔两三年就换一次面孔。”
科尔对此略加沉思。“是啊。就算他是卡迈尔,又怎么样?如果卡迈尔确是此案中人,又怎么样?对我们说来有何意义?”
“那就是说我们永远找不到他了。至少有九个国家,包括以色列在内,现在都对他紧追不舍。这个情况说明这儿有人出大钱雇用了他。我们一直在说这个凶手或这几个凶手都是职业杀手,被害人的尸体还没有变冷就已经远走高飞。”
“所以这个情况没有什么意义。”
“可以这么说。”
“好的,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刘易斯看了埃里克·伊斯特一眼。“是的,我们还照常有每日简报。”
“近来它们都是显得单调枯燥。”
“对,是这样。我们派了380名探员,每天工作12小时,昨天他们在30个州里找了160个人谈话,我们还——”
科尔举手叫停。“免了。我会看简报。也许说一句毫无新情况,大概错不了。”
“或许有一点新情况。”刘易斯看着埃里克·伊斯特,他拿着一份案情摘要。
“是什么?”科尔问道。
伊斯特扭动一下身体,似有不安之感。这份案情摘要逐步向上传阅了一天,到得沃伊尔斯手里,他看了觉得很好。他把它当作一发乱枪,不值得认真看待,但是摘要中说到了总统,他存心要叫科尔和他的主子出一身汗。他吩咐刘易斯和伊斯特把摘要交到科尔手里,还要把它说成是一个重要的看法,调查局正在认真考虑。沃伊尔斯在一个星期中首次露出微笑,他谈到椭圆办公室里的两个白痴读了这份摘要会急忙要找掩护。沃伊尔斯说道,把它吹得大一点,告诉他们我们打算用20名探员追查。
“这个说法是过去24小时中出现的,沃伊尔斯为它伤透脑筋。他担心它对总统会有伤害。”
科尔的脸孔像石雕一般不露声色。“那是怎么回事?”
伊斯特把摘要放在桌上。“全部在这报告里。”
科尔眼睛扫它一眼,接着便对伊斯特的话捉摸一番。“很好。我会看的。就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