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me:我记得那个时候刚刚流行自动铅笔,爸爸一下班就给我带了一支,我都没怎么舍得用。]
[Aime:但那支铅笔已经完全用不了了,我其实可以再买一支的。]
[Aime:我当时表现的也没有很难过,好奇怪。]
[Aime:然后他们就喜欢开我的玩笑,各种玩笑。]
[Aime:我基本上都没有辩驳,只有一个。]
[Aime:他们说我爸爸说的很难听很难听,我没忍住跟他们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Aime:但不是我先动的手,但我妈妈不敢闹大。]
[Aime:现在我理解她了,闹大了又会有人顺藤摸瓜找过来,我们又要搬家了。]
余尚逐字看过去,每一个字都像是荆棘扎进血肉,又残忍地拔出来。
他知道,脱敏是痛苦的,他们都不可能永远逃避。
但直到现在,这些刺上沾着苦痛的血液,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自己明明可以慢慢的去探查,一步一步来的。
可让他自己说出来,比别人安慰一万遍都有用……
[Aime:他们好像认准了我根本不敢反抗,然后开始变本加厉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Aime:我记得很清楚,一次测试我拿了班里唯一一个满分,被老师狠狠地表扬了一番,但下课他们就来抢我的卷子,第二天要交的时候我根本拿不出来。]
[Aime: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拿满分了。]
[Aime:我当时可是很会控分的!]
打完这些字,呈傅靠在椅背上深深的舒了口气,心脏还是狂跳不止。
[Aime:小学毕业之后,就上初中了。]
[Aime:升学考在外人看来考得不是很好,勉强挂到重点初中的分数线上。]
[Aime:其实当时我就已经不怎么跟同学打交道了,当时真的觉得又麻烦又累。]
[Aime:慢慢的,好像只有我跟他们不熟,他们发作业会故意不发我的,会故意碰掉我的书,反正都是些恶作剧。]
[Aime:但是初二的时候,有一个演讲比赛,是我争取了好久好久才争取到的资格。]
[Aime:但当时刚刚知道我爸爸好像受伤了还是什么,我悄悄地哭了一场,嗓子都有点哑了。]
[Aime:然后他们开始笑话我,说我声音难听,再加上心情不好,比赛没发挥好,被刷下来了。]
[Aime:回去的时候好像所有人都在责备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不再争取那些所谓的比赛名额了。]
余尚突然想到呈傅刚转来的时候,自己递给过他一个比赛报名表。
他开始后悔,当时实在是太莽撞了。
那份报名表,就像最深刻最锋利的刀刃刺向了他最喜欢的人。
执刀的人是他自己。
[Aime:后来有人去我家附近的胡同拿喷漆涂字,都是些好难听好难听的话,他们有的时候还会打我。]
[Aime:其实我当时已经想放弃了,但是真的那样的话,我妈妈怎么办啊……她承受的够多了。]
[Aime:快中考的时候,我见到了林叔叔,他跟我说他参与了一个课题,可以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