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再添会不止人家底细,孩子心性发作,一亮紫薇剑:“劈了你又当如何!”
史怡仙嗤地一笑:“劈了我这不能行劫的人,才是丈夫行径,何况这条命是你救的,救而杀更见磊落!”
她伸长粉颈,闭着目,静候处决,这叫金再添怎办,他能对一个不加抗拒的少女下手?何况青锋会会对自己究何存心?
是不是如怪人所说青锋会才是真的对头?在一切未弄清前,何能易失出此,即使弄清了,也不分青红皂白,一体杀戮。
“我要是好好的,你练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杀了我,不过这条命是你的,任凭处置,将来也一样,既下不得手,坐下好说话,不过我要告诉你,任何人皆有苦衷,我能对你说什么呢?”
正说到这儿,实听洞谷回音,似有人来,史怡仙一推余再添说:“暂避一时!”
余再添也听到了,他料恶青锋会这种作用,猛然向外一跨步,史怡仙冷不防跳将起来,一把抱个满怀,伤处才好转,连病带急,声都变了:
“小祖宗!你忘了一门沉冤,义又血债,逞血气之勇,死了,鬼门关上添个怨措,青锋会不会奈何你。
“万一若是风云旗下客,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听话,躲一躲,我好打主意。”
余再添对她这关切言行,不胜感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抱她回原处,一转身落入角落里。
史怡仙痛得紧,咬着牙,侧耳听,脚步声已近,她问:“什么人?”
外面有人答话:“里面可是史姑娘?”
“是!你是谁?”
“瓯江八舵第四舵浪里银蛇朱大功请姑娘安。
“护法真人虎风遭长及二位总监坛全在附近白鹿岭,夫人曾有谕,饬姑娘退孤云山,我看到黄骠马,故而冒失求见,请……”
“我已为蛇伤,不能行动,被一位老人所教,敷药不久,嘱静坐养伤,不到天明不准转动。
“你回去告诉护法真人,就说我说的,劳他烦神,谢谢了,明儿天一亮我就回去,不必再派人来接我。”
仍有脚步声,朱大功还在向内走,史怡仙叱道:“叫你回去,怎的反进来了?”
朱大功嗫嚅着说:“我想看看姑娘伤势,好回护法真人话。”
“伤势已好转,别进来扰我!”
这名党徒走了,二人对话余再添听得一清二楚。暗付史怡仙在会中确是不凡人物,他怀着惊异目光,转过来一看,心说:“这又是为什么?哭过什么劲啦!”
他心情沉重,也纷乱异常,不知怎么说,轻坐被裹一角,低声道:“史姑娘!我又什么地方错了。招你生气?”
她摇头不答。
“那么你哭什么?”
史怡仙猛抬头,挂着泪珠说:“还不是因为你,我为难死了。”
余再添叹了口气。“史姑娘!为救我,你违反了会中意旨,你为难,我知道,但我无意累你。
“三条路任择其一,你撒手不管,我们只当不曾相识,不然,我将剑交你,如此剑,会中人即使知你与我交往,也不会责怪你。如果,你感到青锌会不可队,干脆叛会!”
“全办不到!”
“为什么?”
“撒手不管问心难安,你要仗此剑雪沉冤复父仇,我以为你这句话言不由衷?叛会!史怡仙功遭孤露,早失怙恃,夫人收养我情过母女,恩同再造,我戾心上不容如此做,再一点,会律甚严,叛会是五马分尸之罪,我不敢。
“叛了护法不见得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叛了史怡仙,她老人家非把山河搅翻了不可,我到那儿就等于上门吊丧!我除了暗中助你外,别无他途。”
余再添不语。
她又破颜为笑了:“你又为的什么难?别为我打算,这条命是你给的,为你死,死而无憾!”
余再添然抓住了她的手说:“怡仙!我感激,但盼你不必答了,我凭……”
“你凭什么也得失剑,凭什么也脱不出龙虎风云旗下客之手,小弟弟!你就别异想天开了。”
“别叫我弟弟,我比你高。”
“贵庚!”
“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