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得意忘形了,家里一堆破事,未来岌岌可危,竟恬不知耻的恋爱。可是如果有什么让她能得到一点安慰,恐怕只有少年的“快要疯掉了”。
明知期望别人终是镜花水月,可如何不依赖他,借由他给的一点点火光,便飞蛾扑火。果然,她的病态早已根植,摆脱着,挣扎着,依然无药可救。
良久,终于能喘过气了,简觅夏发去消息:我有一点想你。
路温纶回复:只有一点吗
简觅夏说:很想你
路温纶说:好巧
简觅夏说:我比你多一点
那边没再有消息,简觅夏迷糊睡了会儿,几袋点滴打完,戴青告诉她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一晚。
“姨妈姨爹这样,我住哪里?不去学校总不好住在学校吧。”
“嗯……妈妈会帮你问一下。应该很多外地考生来这边集训,相应的食宿也都有。”
“那我要换画室吗?”
这几个问题来回车轱辘,戴青拿起水壶说,去接点热水过来。
简觅夏手机开的静音,这会儿才看见有未接电话。她拨回去,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在你家楼下。”他语气淡淡的,好像只是顺便。
“我……出不来。”
路温纶微愣,“一会儿也不行?”
“嗯。”
“你到底在哪。”
简觅夏有点堂皇,“在家啊。”
“这个点你姨妈都睡了吧,你偷偷出来啊。”
“不行。”
路温纶不悦,“行,走了。”
“路温纶……”
“说。”
“我在医院。”
“啊?”
“我发烧来输水。”
“哪家医院?”
“不是,我妈妈在……”
“你妈妈都来了,你脑子烧坏没啊。哪家医院。”路温纶语气强硬。
简觅夏小声告诉了他。
瞥见妈妈走到病房门口了,简觅夏忙挂断电话,假装若无其事地玩手机。顺便叮嘱路温纶,待会儿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