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方才不知道拿他的衣带打了个什么结,和往日小奴才替他缠穿的结不同。
他急的要把衣带扯散,不料这条衣带虽用薄轻柔软的珍丝制成,但韧性极高,光靠他的力气根本扯不坏衣带。
灵稚缩在坐塌里专注严肃地和衣带打的结较上劲了,小奴才端水盆进屋,忙放下浴身的用具,小跑到坐塌前半跪,轻声道:“让奴才来吧。”
灵稚郁闷,盯着小奴才的手指呆看。
又过片刻,少年黑凌凌的眸子狐疑的望着小奴才,小奴才讪笑,汗也落了不少。
两人面面相觑,小奴才支吾道:“这……衣带的结是谁打的,和奴才今晨打的结不一样啊……”
灵稚垂下眼睫,没说是萧猊打的。
浴桶上有温热的水汽飘散,熏香浮动,灵稚有些走神。
小奴才轻声道:“奴才去问问刘总管。”
不等灵稚回神阻止,小奴才找到刘总管,说了公子衣带解不开的事。
刘总管揉揉耳朵,像没听清似的。
“衣带解不开啊……”
莫名的,这个老总管眼神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他思忖:“你先等等,我和主子说去。”
小奴才茫然,为何小公子衣带的结解不开,都要上报给太师了?
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奴才,总管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便也乖乖等候。
于是灵稚没有等到小奴才或刘总管过来,他听到动静,掀开睡意朦胧的眼,茫然和走进来到男人对视。
为什么是萧猊过来了?
萧猊已经浴身,烟灰的轻衫带着一股冷香和清爽的气息将灵稚兜头笼罩,一双修长的手指落在已经被灵稚打死了的衣带结上,试了试,还挺紧。
灵稚看着在他面前曲膝半蹲的男人,他卧在坐塌不动,尽管坐在榻里,却也只与半蹲下来的男人视线堪堪齐平。
……
……
抿紧的唇动了动,灵稚道:“你故意帮我打了个死结。”
听不出怨气,言辞幽幽的。
萧猊解释:“这个结漂亮,打起来复杂了些,却并非死结。”
灵稚又不说话了。
萧猊笑道:“先帮你解开,再过一会儿水就要凉了。”
最后衣带打的死结被萧猊从容不迫地解了,他见灵稚兔子似的跳下坐塌,便不多停留。
灵稚泡在温热的水里,看着那身换下来的衣裳,方才还像只急眼的兔子回避萧猊,此刻又再次蔫了,软绵绵的趴在浴桶边缘,打不起半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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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晴,灵稚未能如往时那般起早。
小奴才端了水,静等,没有打扰他睡觉。
刘总管来了两趟,见灵稚睡觉,按主子的叮嘱没惊扰。只是主子都快下朝了,灵稚都还没有清醒的势头。
不知情的,还以为主子和小公子昨日夜里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