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起初一个月还能忍忍,有次从宫宴回府,在你平日最爱睡的那张坐塌上坐了一夜,想见你的念头异常强烈。”
萧猊叹息:“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对你仅仅容忍了一个月。”
灵稚抿唇:“然后你就派人盯梢我啦?”
萧猊没有否认:“从下属传回的信件得知你的消息使我浮躁的心渐渐安定,这事尝试一次就上瘾,索性就让人在不干扰你的情况下按时传信回府。”
“有时念头强烈,就从抽屉取出传回的信一封一封细读,反复多看,勉强就压制着南下的欲望。虽未见你,却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出你做那些日常琐碎小事的模样。”
萧猊隔着被褥环上灵稚腰身,轻轻一拍,忍不住问:“你呢,可有想过我?”
哪怕灵稚说不想,萧猊认为自己不会太失落。毕竟灵稚当时已经不是很想看见自己,可当他看着灵稚微点一下头,心不由沉了沉。
灵稚点完头,又迟疑地摇摇。
萧猊拢紧手上的力道:“嗯?”
灵稚皱眉,小声道:“有时候会想起你。”
他看着萧猊的眼睛,说话慢吞吞,萧猊第一次心急。
灵稚不慌不忙地继续开口:“不过没有你想的那么深。”
他解释:“我欠蓝文宣造院子的钱,所以要学的东西很多。”
灵稚苦恼:“我学得慢,许多事情要占去我整日的精力。有时候躺下休息会想一想你,然后眼睛睁不开,就睡着了。”
所以他的确会想起萧猊,但往往只能浅略地,次数不多的想一下,没有多余的精力。
忆起萧猊期间情绪并不浓烈,他正常的想起这个人片刻,就像日常吃饭要搭配喝一点汤水那般自然,不做多想。
灵稚眉眼耷拉,萧猊抱紧他慵懒疲倦的身子。郁结的心念打消,他心知灵稚所言绝非虚假。
他会想自己,就是太累了限制他想的程度。
灵稚学什么都慢,可怜又可爱。
萧猊将唇印在他额头:“闭上眼睛。”
灵稚困倦地打起呵欠,他不用想萧猊了,因为人就躺在身边。
他意识虚幻朦胧,顺着萧猊的话闭眼,额头传来温热温柔的触感,他觉得舒服,靠在对方怀里安心地沉睡。
翌日,灵稚由萧猊牵去药舍,他还没来得及站在门外跟萧猊说几句悄悄话,挤到门口排队的人村民们纷纷把视线投向他们。
灵稚疑惑:“今日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村民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
原来这些村民家中都养有牛羊,此次生病,全部源于被患病的牛羊感染了病症。
蓝文宣曾经告诉灵稚畜牧与人共患病的病因症状,每年都有村民找到药舍医治,但从前都是陆续发生,像今年这般集体爆发染病还是头一次。
蓝文宣给村民看畜牧感染病症的经验丰富,一早就忙得脚不沾地。
患病的村民太多,储备药材不足。
缺失的两味常用药从大药铺里拿药成本便宜,因需求量大,又急需用药,蓝文宣打算从城里的药铺购置药材。
灵稚一听,自告奋勇地去拿药。
蓝文宣别无他法,药舍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若安排旁人帮忙,不懂药的被药铺掌柜讹钱了也不知。
蓝文宣把一袋钱交给灵稚,叮嘱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