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揉了揉谢承南的狗头,坐在床沿,眼睁睁瞧着人入睡以后,才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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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深沉的夜色彻底笼罩幽静的庭院,房舍窗户上泛着幽幽的月光,整个紫藤院都静悄悄的。
正房内,一阵极轻的窸窣声响起,又转瞬即逝。
谢承南照旧起了身,本应立即翻窗而出的他,却忍不住走到床榻前瞧一眼叶澄。
他的小棉花团子侧躺在榻上,脸颊粉扑扑的,呼吸清浅绵长。
这回瞧着倒不是做噩梦的模样了。
谢承南冰冷的神色难得有些动容。
他扬起手摸了摸叶澄的脸,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接着又亲了亲那手感极好的脸蛋,才肯作罢,翻窗而去。
殊不知在他离开后,本应在熟睡中的叶澄忽然睁开了杏眸。
这个傻子以为他睡着了就可以对他耍流氓了吗?!
叶澄忍着羞赧,轻抚了下方才被谢承南亲过的右脸,除了滚烫的触感外,随之涌上来的还有之前他对于谢承南那种强烈的怀疑感。
谢承南果然有猫腻。。。
他顾不上多想,披上外袍,提上早就备好的灯笼就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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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谢承南熟稔地跃过墙头,来到老地方与属下宋子安会面。
“大人。”
早早在小巷候着的宋子安见到来人立即拱手行礼。
谢承南微微颔首,依旧是言简意赅:“查到什么新线索了,说来听听。”
“是。”宋子安看了眼谢承南,顿了顿回道。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谢大人今晚瞧着心情不错的样子,难不成叶府这边有什么重大发现。。。
但他很快敛起多余的思绪,正色道:“叶归远近日与邓文州的接触愈发密切了,照您推断,这老东西应当是放松了些警惕的。”
“咱们的人刚开始的时候都近不了那老东西的身,不过几月有余,便可近距离跟他了,这几日他都未曾察觉。”
闻言,谢承南轻笑了下,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冷着声问:“邓文州这几日可曾来过叶府?”
“来过,就前个夜里,咱们布在叶府周围的几个捕快均可作证。”
“哦?”谢承南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大约几时进的叶府?”
“同现在这个时辰一样,也是三更天。”宋子安顿了下,忍不住冷哼一声,“胆子不小。”
谢承南心中了然。
他的眼眸冷了几分,语气却有些玩味:“胆子大才好啊。”
宋子安思忖片刻,微微点了下头,附和道:“大人说得是,他们胆子越大,咱们能找到的证据就越多,对于咱们就越有利。”
说着,他停顿了几秒,语气染了些愠怒:“大人,属下这几日还查到了当时令您险些中毒的那碗汤中,用料的来源。”
“是出自一位姓李的郎中之手,名字叫李春德。”
闻言,谢承南的双眸沉了沉,脑海中迅速划过那日来叶府为叶澄瞧病的郎中模样。
“再三审问下他才肯交代,原是叶归远用千两白银买通衙门,而后目无王法地将他小女儿囚禁,并以此来威胁他做事。”
说罢,宋子安实在忍不住淬了一口:“真是一群畜牲!竟敢往您身上投毒!那李郎中的女儿也是可怜,小丫头今年才刚过十八!还未曾许配人家!”
第32章
树影摇晃,枝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不绝于耳,隐隐传来的虫鸣声,莫名令人起了阵阵寒意。
叶澄隐匿在角落里,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