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远不如前,四百多的老营精锐现下只剩四十,那些乌合之众,就是再多又能如何,遇上官军,还有涿鹿山人马,还不是一冲就散,被人撵得像狗一样。qdhbs
不继续再做反贼?两人不是没有想过,但该去哪里,从事什么营生,一时不得头绪,都有些迷茫,呆在东八里堡既是为了躲避涿鹿山的追缉,也是无处可去的无奈选择。
现下刘文秀与艾能奇带回来的消息,可以行走塞外谋生,虽说是帮涿鹿山这个仇敌做事,但张献忠和罗汝才深知,这是眼下他们的一条还算不错的出路了,心理上并没有什么不适,两人在原本的历史上,对大明那是叛了降,降了又叛的,心理适应能力其实挺强的。
“成,大有可为可是你说的,老曹,等会儿拿出来的金银比我少,咱可不依。”张献忠说道。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罗汝才应道,“不过我说黄虎啊,咱俩这外号怕是在官府和涿鹿山都挂上号了的,你我再这么称呼,到了那涿鹿集,是不是不合适啊?”
“叫名字也不成啊,”张献忠说,“我俩的名字恐怕也被那些人泄漏出去了罢。”他说的那些人,自然是被俘的各流匪头目了。
“说的也是。”罗汝才道,回头问艾能奇,“能奇,你和文秀报名运粮运羊毛,给我和你义父上的名称是甚?”
“曹头领有所不知,涿鹿山在这方面管得并不甚严,只核实我和刘文秀曾经给他们干过活儿的事,其余的,一只队伍多少人,多少马,他们一概不管。”
“哦?”罗汝才有些意外,本以为涿鹿山审核甚严,没想到
“他们就不怕有细作混进去么?”旁边有人问道。
“只要你帮他干活,是不是细作他们却是不太在意的。”艾能奇答道,“况且他们最核心的东西,外人都接触不到,诸位兄弟可还记得涿鹿山前的那座关隘的?”
连同张献忠和罗汝才在内的众人尽皆点头,他们虽然只是伐木做梯,但关隘上下的惨烈战斗,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像我和文秀兄弟这样的新人,都未曾进去过,能出入关隘的,都是他们的老兄弟,就像咱们的老营一般,是以虽然在涿鹿山呆了这么些天,我和文秀知道的,也并不比你们多多少。”
“是么,难怪他们敢如此放手了。”罗汝才有些佩服,又继续对张献忠说道,“虽然如此,但你我二人也不可大意,彼此称呼还是换一下的好。”
至于他们的手下就没必要担心了,一个个名头都还没有闯出来呢,原来怎么叫,今后还这么叫就是。
“就你心眼儿多。”张献忠有些不耐烦。
罗汝才并不让步,“心眼多总比没心眼好,可不能阴沟里翻里船,等会儿上街,先把你这标志性的胡须给剃了。”
“成成成,听你的。”张献忠也知道自己这黄色胡须太显眼,“称呼有甚为难的,我还叫你老曹,你唤我老黄便是,又不是没有这两个姓,他们难道能就此确定你我是曹操和黄虎不成?”
罗汝才眼睛一亮,“倒也是,就这么定了,省得换其他称呼,大伙儿不习惯,还容易露马脚,儿郎们都听见了么,以后不可再叫首领什么的了,就唤我二人黄大哥曹大哥便是。”
众人纷纷应下。
张献忠回头,见艾能奇仍站在原地,斥道,“愣着作甚,还不跟上来,一会儿去买马,咱们好好参详参详。”
艾能奇急忙跟上,东八里堡紧临宣府,买马并不困难。
正文第455章大同府
“好!”一声暴喝响起,随后叫好声不绝于耳,“啪啪啪”的鼓掌声,终于将志文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吵醒了。
“醒了?志哥。”宋献策坐在椅子上笑问,脑袋随着台上传下来的乐声左右摇晃,一幅惬意无比的样子,显得很是舒坦。
志文揉揉眼睛,看看台上随着伴奏,咿咿呀呀唱着戏的伶人,晃晃脑袋,他是真心欣赏不来戏曲。
伸手摸摸桌上的茶壶,不冷不热正好,碟子里的瓜子也备得好好的,志文自个儿倒了杯茶,畅快地喝了下去,瞌睡醒了大半。
抬头四下望望,戏园子里的人莫不是眼都不眨地盯着戏台,只有几个屁大点的小孩子,像他一般地四下乱看。
几个小厮奔走在客人中间,将凉了的茶水换下,补齐桌上的干果瓜子等物,手脚麻利,行走间落地无声,丝毫也不会打扰茶客们看戏的雅兴。
这服务可真是不错,志文见状,不由感概,后世的服务意识和水平,跟这一比,那是拍马也追不上。
“宋先生,今日这出戏是什么名儿啊?”志文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问。
“戏名玉簪记,志哥,这都跟你说第三遍了,你是压根儿没听进去啊。”宋献策答道。
志文摇摇头,除了前两天那《牡丹亭》,一报戏名他就能想起来,也多少有些兴趣,毕竟在后世,即便没看过,也是听说过的,可其后接二连三的什么《紫钗记》《邯郸记》《南柯记》《义侠记》,一连串的“记”,似乎都是才子佳人的戏,听得他头昏脑胀,哪里还记得住什么戏名。
“又是‘记’。”志文低声叫苦,凝神看了一会儿,似乎还是情情爱爱的事儿,心中实在不耐,抬手示意,一个小厮快手快脚地来到了他身边。
“公子,您有何吩咐?”
“等会儿还有下一场戏么?”志文问道。
“没了。”小厮答道,“唱完这出也不早了,再唱就怕晚了。”
“明日呢?明日唱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