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情债最难还,无论是工作场上还是商场上,皆是如此。
但是很明显袁宝婷不懂,快要靠近门口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松开纪若白的衣袖走到门口前,手搭上开门的锁,使劲一按,却没能按下去。
“嗯?怎么回事?”她又用力扭了扭,还是打不开。
纪若白见状,慢步走了过去,手覆在袁宝婷的手上,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按住,才发现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刘叔刚才已经走了。”正当袁宝婷瞪大眼睛看着他盖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时,纪若白沉稳淡定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他留下我关门。”话语顿了顿,他微微低头,“锁在外面。”
这下子不好了!一下子紧张全都不见了,袁宝婷瞪大眼睛转头道:“你没带钥匙进来?!”
“这扇门会自动关闭,本来进来的时候我要拿架子抵住的,”纪若白另外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的铁棍子,“但是你叫了,我先拉住了你。”
难怪在她快跌倒的时候除了听到脚步声还有一声沉闷的声音。
“那这下怎么办?”袁宝婷哭丧着脸,“我的手机还在包里,我的包。。。。。。在秘书室。。。。。。”惨了,这下子大姐还不急死。
抱着最后的希望看着纪若白:“你有带手机吗?”
纪若白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定制手机,刚打开屏幕,手机最后一格电显示消耗尽了,然后机身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彻底暗了下来。
袁宝婷绝望了。
“别担心,lisa联系不到我,就会来找。”纪若白脸色波澜不惊,说罢就把手机揣兜里,刚缩回手,衣袖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看过去,袁宝婷整个背都挺得直直的,却略略向里佝偻着,眼睛紧紧闭了起来。
“你怕黑?”
袁宝婷此刻是心若擂鼓的,闭上眼睛之后其他感官清晰无比,偏偏这个男人的声音又醇厚又清晰,一开口就让袁宝婷耸了耸肩膀,手上的力道抓的更紧些。
“小时候,”袁宝婷的声音闷闷的,“和哥哥们走散过,有个人把我关在了很黑的小屋子里。”
那次的记忆是那样清晰,清晰得让已经长大的袁宝婷痛恨自己那般好的记忆力,脑海中那个长得很龌蹉的男人还有充满鱼腥味的黑屋子在此刻仿佛再一次重现,那是她记忆中的污点,是她的梦魇,就连后来赶来的大哥惊痛和愤怒的眼神,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的话,无需说明,自有人懂。
纪若白沉默了片刻,然后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袁宝婷微愣,感觉某种温度在掌心传来,男人带着些许薄茧的手在此刻居然带给她无法言喻的安全感,而那只手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把她拉到刚才月光照射到的地方,微微使力,她跟着他坐在地上。
“靠着。”他没有松开手,只对她这样说。
袁宝婷抿唇蹭过去,这才挨着他的肩膀,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万籁俱寂,唯独纸页翻动声偶尔响起。
月光中,袁宝婷侧过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正用一只手凑着月光看着资料,他专注的侧脸仿佛渡了一层银,眼睛也快速在纸上略过,没有再看她。
明明无声无息,却万般缱绻,他的人看起来疏离冷漠,但是手上的温度却清晰得彰显着存在感。
“你叫什么名字?”
终于,袁宝婷问出了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纪若白。”
他头也未抬,轻启薄唇。
他说的那样随意,却在听的人心里落下一片惊雷,扰乱了本来平静的一滩池水,袁宝婷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