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忍住撒他一脸毒粉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说:“之前不是,玄清派的生柳,死了么?被人掐断了脖子,裂成五截。”
已凉想了想,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寒轻说:“那是长荽做的。”
已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长荽?他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他可以徒手抬起一个二百多斤的大汉一眨眼的工夫杀掉几十个人不要说一个生柳即使是你可能也没办法和他一较高低。”寒轻一口气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已凉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他突然觉得特别好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如果长荽会武功,他何必在自己面前表现得那么柔弱……
“你想想他在血寡妇洒下毒粉后明明他‘不会’武功也让你们全部中招他倒下而血寡妇莫名就死掉了然后他就自顾自离开了还去给你们找了帮手?”寒轻冷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原因很简单他的武功在你之上!”
已凉疲惫地说:“我有察觉到这里有一些不妥,可是他一直跟我说他不会武功,也表现得确实没有武功,但是七泉圣手袖三跟我说过他身上有天命双殊,让我一直不得不对他保持着关注。”
他看了一眼寒轻,说:“不过我知道我再关注也没有你那么关注,毕竟他上个茅坑都有你看着。”
寒轻低着头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担心他掉下去。”
已凉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已凉想了想,说:“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那就是杀死百事通的人到底是谁?”
寒轻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百事通死后,获利的就是天机堡了,毕竟百事通的生意,实在太好了。你大可认为是他们做的。”
已凉也摇了摇头,说:“百事通死之前指着长荽。”
寒轻忽然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说:“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想跟你说,总之,长荽是个冷血杀手无误,绝命毒医也是他杀的。”
毕竟长荽的归属是蜘,他要帮长荽守住这个秘密,这样才能保护他喜欢的那人,也许百事通是因为认出了长荽,跟踪长荽的蜘可能意识到了什么,担心百事通把事情说出去,所以才杀人灭口的吧。
这么想着,寒轻问已凉道:“百事通是怎么死的?”
已凉说:“一根长约两寸的绣花针扎进了他的脖子。”
寒轻想了想,说:“毒针吗?长荽擅长用毒,可是他不用针,他用的是匕首。”
已凉马上说:“所以不是他杀的人!他当时就在我面前。”他的脸胀得通红,一定要为自己喜欢的人讨个清白。
“他确实,擅长用毒,可能我也,比不过他。”寒轻没有理会他,转了个身,“一个长荽,冷血无情,另一个长荽,很善良,他甚至很害怕,看到那些人的死去,也很同情。”
“同情?”已凉笑了笑,“那你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说的那个残忍的长荽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瞎说?”
“有必要么?”寒轻淡淡地说,“你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么?”
已凉沉默了一阵,又笑了:“如果是真的,你未免知道得太多。那你又喜欢他什么呢?你不是说你跟踪了他很久吗?你喜欢的是谁?”
“我说过了。”寒轻扔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屋子,外面的太阳已经躲在了云后,看着大片的乌云,显然是要下雨了。
一行人驾马连夜赶路,总算在第三天到了天怀城。听闻黑鸦的人已经来到了天怀城,白鹭的人严阵以待,毕竟他们已经水火不相容很久了,现在两方都同时被中立的天心会摆了一道,又气又恼,也不忘世仇。
黑鸦下榻的客栈叫“四海酒楼”,只剩下掌柜和几个杂工,也是唯一愿意接纳黑鸦的客栈,别的老板恨不得举家搬迁远离这群人。一群深色衣服的人都纷纷下了马,两个人从客栈里出来把他们的马牵去吃草喝水,在看到唯一一个穿着白色直裰、披着绣水墨祥云纱氅的青年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青年冰肌玉骨、乌丝如瀑、双瞳剪水,美得那叫一个不可方物。
他们还没再细细端详,就被一个穿着紫黑色衣服的男人挡住了视线。锋赤很恼火,自己的人怎么可以给别人乱看。
“挖了他们的眼睛。”锋赤轻描淡写地命令暮沧。
肖敬连忙拦住暮沧,对锋赤说:“怎么了啊?怎么好好的就这样?”
锋赤有些委屈地说:“他们一直盯着你看。”
这教主实在太孩子气了,肖敬无奈地劝着他:“我又没有少肉,你紧张什么?”
锋赤认真地说:“可是我觉得我少了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