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公司?”如此一来就好办了,不必花费太多力气从头解释,她也可以省点时间。
“反正都是吸血鬼。”再有名的公司都一样。“你来这里想要干什么,说服我卖地?”
他真是冰雪聪明,她还没开口,他就事先拟妥答案,也许他没有想像中那么难以说服。
“我们真的很有诚意想要买你那块地,只要你愿意考虑,价钱方面都可以再商量——”
“走开!别挡我的路,我要进屋了。”他才懒得管她想给他多少钱,在外头测量了一天,现在他只想赶快进屋洗澡上床睡觉,天皇老子都别想拖住他。
“啊?”徐纳真愣住,她才刚开始而已,怎么就……
“滚!”见她文风不动,他索性推开她,对徐纳真冷冷地撂话。“我不会卖那块地,就这样。”
然后,他拿起地上的测量器材,将它们扛进屋,当着她的面甩上门,徐纳真从头到尾就只说了那么一句。
我们真的很有诚意想要买你那块地,只要你开口,价钱,万面都可以商量——
什么跟什么,竟然有这么傲慢的人,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呢!
狠狠瞪着眼前的门板,徐纳真有说不出来的挫折,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不通情理的怪咖。
在这一刻,徐纳真好想直接打电话订机位回台湾算了,也好过看那现代鲁宾逊的脸。然而她只要一想到冷弘郁那嘲讽的眼神,就觉得很不甘心,什么叫吸血鬼?他都还没有被吸到血呢!凭什么这样说她?
“可恶!”她越想越火大,勒令自己绝不可以就这么败下阵来。
他以为随便两句话就可以赶走她这个吸血鬼?没那么简单,她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打定主意让冷弘郁见识吸血鬼的志气,徐纳真决定跟他拼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瞧不起人。
将行李箱、笔电整齐地摆放在木屋门口,徐纳真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Johnny的话买一年期的通行证,就像Johnny说的,冷弘郁非常、非常难被说服,自己得非常、非常有毅力,才能完成这一次任务。
微风吹过树梢,公园的一天足以鸟叫虫鸣为开始,蜜蜂忙着采花蜜,藉由蜜蜂传播花粉,让花朵的种子散布到园区的每一个角落,处处都能闻到高雅的花香。
换上运动服,穿好慢跑鞋,带妥矿泉水,冷弘郁多年来一直保持晨跑的习惯,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他推开门,意外发觉门有点卡卡的,不是很好推。他再用力,门板上的压力反而更沉重,于是他干脆用身体把门顶开。
“唉哟……”倒楣的徐纳真还在睡梦中,好下容易才觉得身体比较暖和一点,就被一个力道给推到地上,害她的右脸颊摔得好痛。
冷弘郁看见她居然就大刺刺地靠在他的门上睡觉后,气得脸都绿了,弯腰对着她吹胡子瞪眼。
“到底是谁……救命啊!!”徐纳真毫无例外,在瞥见冷弘郁那张蓄满胡子的脸时鬼叫鬼叫,搞得好好一个宁静的清晨像是演出凶杀案般喧闹不已,看得冷弘郁的脸都皱起来。
“你叫什么?”他不懂她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就尖叫,但他现在倒是有杀人的心情,她居然遗赖在小木屋的门口。
“没有。”徐纳真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话,你是不是该刮胡子了?“才不会吓到人。”我只是不习惯跟满睑胡子的男人说
“你管我要不要刮胡子。”不爽看就不要看,没人勉强她。“倒是你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连熊都会被你吓跑。”他可没有忘记她是如何形容他的——熊。
“我现在的模样?”她可以想像必定是一头乱发,说不定连妆都花了,但还不至于会吓到熊吧……
“啊——我的脸是怎么回事?!”徐纳真拿出镜子照了以后还是尖叫,叫声凄厉无比。
“你说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冷弘郁冷冷地瞄了她的脸一眼,那张漂亮的脸庞此刻被至少十几个小红点占据,看起来非常可笑。
“这些该死的蚊子!”徐纳真判定她脸上那些红点,都是蚊子咬的,因而诅咒连连。
“你算幸运的。”居然敢没做任何防护措施,就在公园里睡觉,不被咬才有鬼。“万一要是碰上毒性更强的蚊子,你的脸不肿成猪头才怪。”
“是我太大意,才会没有准备就来到这个地方。”她双颊微酡地反驳。“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你一看就知道不是属于这个地方的人,就不必忙了。”他将徐纳真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回到头,最后下此结论。
他这么说也没错,从她身上穿着的昂贵套装,到她肩背的银色包包,和同色系的细跟高跟鞋,甚至连手提着的笔电,每一样莫不是文明的产物,她从头到脚,无一不散发着城市的气息,和此处的风景格格不入。
“我也露营过。”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让他看衰。“而且,你凭什么认定我不能适应野地生活?”不过就是露个营,有什么困难?况且这里也不是真正的旷野,甚至还有旅馆……
正当她义愤填膺为自己辩驳,冷弘郁又提醒她此行真正的目的,害她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