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伊吕波纸牌①上好像有句谚语是:给出嫁的姐姐写信,就像是在豆腐里插销子,白费功夫。”——
①以48张写有用伊吕波歌的47个字加“京”字为头一个字的48句谚语及绘有这些谚语内容的48幅画组成的一副纸牌。
“说那种话真讨厌……我再也不把姐姐让给你了。”直美蓬着的睫毛已遮住了她的眼神。
她拣起了一朵凋落的山茶花,一朵在春日正午的明亮光线中更是显得凄楚动人的落花。
清子这才发现,自己忘乎所以,竟然捅到了直美的痛处。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不起,我真地会写信给英子姐姐的哟。”
“你写吧。”
直美嘴上叼着山茶花,像是含着一只笛子似地吹了起来。然后她说道:
“说实话,到底最喜欢什么花,是很难确定的。我这个人忽三忽四的,性情多变,更是定不下来呐。当场看到什么花,就觉得最喜欢什么花,不管是蔷薇花、山茶花,还是风信子、罂粟花,全都一样。如果我特别喜欢一种花,那也仅限于看到那种花的时候,所以才会觉得印象尤深呐。想必英子姐姐也有过什么关于小茶花的罗曼史吧。”
“或许是吧。”
不久两个人便走上了一条平坦的道路。那儿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到处盛开着蒲公英花和婆婆纳花。
再往下是一片好像曾经作过农田的空地,从路上望过去,只见某个角落里整齐地开放着无数的紫罗兰花,就像是有人精心种植的一样。
“啊,真漂亮。”
“去年你也见到过这种地方吗?”
两个人一下子跳到了下面的小路上,如痴如醉地采撷着紫罗兰花。
“即使采回去插在花瓶里,也是会短命的……还不如每天都到这里来观赏新开的鲜花呐。这样才更善良更妥当吧。”直美突然停止了摘花,说道。
“是啊,到底是直美想得周到。”清子也表示赞同。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并排坐了下来,凝望着紫色的地面。
“要是没人发现这个地方就好啦。”
“是啊,如果有人来糟塌它,那可就讨厌了。”
她们仿佛觉得这儿就是自家庭院里的花地似的。
“回去时,要不要用野草和树叶来把它们掩盖起来呢?”
“全部盖住吗?那可是一件宏大的工程哟。”
两个人这才如释重负地唱起了歌来:
吾师之恩重如山
校园光阴又几载
而今含泪道再见
仿佛不久前才在礼堂里唱过了这首歌。春天给这首耳熟能详的古老歌曲又平添了几分新的忧愁。
“这首小学毕业典礼上唱过的歌,我可是怎么也忘不了。”
“这首歌和《萤火虫之光》,据说无论怎样长大成人,也都难以忘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