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澜老实道,“您没说什么,就是喊了几声娘,皇上他们听到之后都在这儿守了一会儿才回宫的。”
祝约这才稍微平复,他从不知自己昏迷会胡乱抓人说胡话,照净澜所言,晏闻还被他抓出了血,他有些懊恼地躺下捂住了眼睛。
净澜从外头端了药进来,祝约还是一样不声不吭地喝了个见底,才恢复一丝理智道,“刺客呢?”
前日侯府侍卫抓住了几个刺客,结果他们都如出一辙不肯说出幕后雇主,咬碎了口中毒药自尽,尸体交由大理寺勘验后都说这些人并非常年习武,也不是番邦的招式。
射出箭镞的那棵树上他们也着人上去查验,结果一无所获。
祝约抱着药碗没动,其实当场他就已察觉刺客并非同一拨人。前几个冲长公主仪仗来的手脚稍慢,功夫寻常。如果是来刺杀朱翊婧,就算他不在场,公主府侍卫也能应付。
而后几个,他回忆起那个游鱼一样穿过人群的矮小杀手,但那个动作,被他一剑振飞后他落在地面上而后手中短刀亮出了一个招式
振刀,那是独属于锦衣卫的绣春刀刀法。
就算手里的长刀换成了短刀,多年的习惯难以更改。
而能调动锦衣卫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这人不可能去刺杀康南长公主,那么第二波刺客的确是冲他来的。
皇帝一直都在盯着他。
祝约睁大了干涩的眼睛,他忽而庆幸自己这些日子从未去过城外私庄看谢原。
而在头脑清醒后,伤口处在麻药褪去后终于开始疼起来。
生骨的滋味确实如史院判所言不好受,他在床上躺了几日,伤口处先是红肿后是痛痒异常。
史昭谦吩咐他要静养不让外人叨扰,朱端就封了侯府,自己没再来过也不叫人探视,只让太医和王伏前来,专门送药和宫里的进补食材。
既然一次没要得了他的命,断不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祝约也来者不拒,不论是药还是宫里的药膳都乖乖的吃完,王伏次次都守在一边,照旧话少。
也许真是越贵的东西越好,不消几天等他能稍微活动右手了侯府才解了禁。
祝约想晒晒太阳,净澜便搀他坐到檐下的长椅上,用薄毯盖了伤处,自己则守在一旁熬药。
这几日侯府清净异常,他好像真的短暂地得了太平日子,日光照下来,白墙上树影斑驳,一如多年前还未长大的时候。
他正胡思乱想着,院外忽然有人来报,说秦王府与长公主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