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人,来自北魏的森罗道。”呼延琢皱着眉头,“我亲自跟他们打过交道。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假话,行事手段极为残忍,为达目的不惜一切。”
“这种人,太过虚伪,太没有灵魂,太令人作呕。”呼延琢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所以来北原不巧被我撞见的森罗道中人,我全都杀了个干净。”
“第二种人,”呼延琢将酒壶放回桌面,“就是来自齐梁天阙的人。”
齐笑牧苦笑着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呼延琢不耐烦的打断了。
“你不用开口,我都能猜到你要说什么。”小呼延站起了身子,“天阙的人自视甚高,张口闭口就是交易。如果说森罗道的人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话,那么齐梁天阙的人。。。。。。十句话里没有一句是真话。但凡是交易,最后的受益人一定会是你们自己。”
“所以你想坐在这里,请便,但不要开口说一句话。”呼延琢神情冷漠,“我不想惹是生非,但也并非不能杀人。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看看到最后,能不能走出这个酒馆。”
齐笑牧心头随着呼延琢的话一震,再抬起头,与呼延琢对视的那一刻,却如同深陷泥沼一般不可自拔。那位翘着双脚的黑衣少年,就好似地狱中冷漠微笑的鬼神。情报上说这位漠北王幼子天赋极为强大,被誉为北原神子,不容小觑。
但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随意一瞥,就能让自己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这位小呼延说的不错,自己确实不是北魏人,而是齐梁天阙中人。这次前来,一是国师大人不放心少然神将,二。。。。。。则是国师大人托付在自己身上的任务。据自己所知,那位殿下身边的大内侍卫已经死了一位,而那个任务,自己执行最为保险不过。
此刻,齐笑牧丝毫不怀疑呼延琢的那番话,于是只能讷讷笑着,一时间尴尬无比。
直到第二个人出现。
齐笑牧自问自己修行天赋也不差,乃是实实在在的八品巅峰。被呼延琢一眼压制也就罢了。。。。。。可刚刚,在一瞬之间!只觉得有一道风穿过,甚至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身边就坐下了一个人。
酒馆里就这么多了一个人,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察觉。
“请。”小呼延微微眯眼,收回翘在桌面上的双脚,亲自从身边提起一壶酒。
齐笑牧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身边托腮坐在桌前的白发人。那白发人眉目如剑,丰神玉树,如同天上谪仙人,尤其是一头霜白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
可偏偏是如此惊艳的一个人,小酒馆内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诸酒客的目光就好像穿过了白发人一般视而不见。
齐笑牧想到了那位剑主大人唯一的弟子。
叶小楼。
叶小楼只是打量了呼延琢一眼,就拿出一块令牌从桌上推出。
齐笑牧郁闷无比的发现叶小楼嘴唇嗡动,自己却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什么。
呼延琢却听得很清楚,“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有令为礼。”
他笑着接过剑酒令,对着叶小楼拱了拱手。
此行南下,已然圆满。
下一刻,叶小楼坐着的位置便空空如也。
仿佛不曾来过。
齐笑牧有些蒙了。他出自齐梁天阙,向来自视甚高,也见识过天阙中九品高手的厉害。虽自认不敌,却不可能相差如此之多。这次南下来剑酒会,除了执行任务,也是抱着来看看天下高手有多高的念头。
这么一看,着实有点高。。。。。。他愣愣出了神,再回过神来,眼前小呼延的座位居然也是空空如也,反倒多出了一位酒馆伙计!
“这位客官,酒钱十两二。”酒馆伙计淡淡瞥了一眼齐笑牧,“客官,您堂堂八品高手,不会想赖账吧?”
齐笑牧咬牙切齿的掏钱,哭笑不得结了酒钱。
酒馆伙计鄙夷地接过齐笑牧递过来的十两碎银,嘀咕着这人说自己八品高手多半是酒喝多了吹的,不然怎么连酒钱都付不齐。
。。。。。。
。。。。。。
风庭城风波庄。
风波庄与摘星楼、天辰阁共为风庭城三大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