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宜整天待在书房里练字作画编书,外出透透气,散散心,对身体大有好处。
&esp;&esp;你说说,最想去什么地方游玩?
&esp;&esp;外出游山玩水,是病弱皇子自幼梦寐以求的。
&esp;&esp;于是,本欲理智生一生气的瑞王莫名气消,不假思索答:江南。我从小对着书画琢磨,神往已久,可惜路途遥远,父母亲友皆不赞成我出远门。
&esp;&esp;啧,可怜见儿的。
&esp;&esp;宋慎双臂使劲,搂紧了些,承诺道:行,我尽量带你去一趟。如果乘船,顺风顺水的话,大半个月就到了。
&esp;&esp;瑞王被箍得有些难受,挣了挣,你可别忘了。
&esp;&esp;岂敢!
&esp;&esp;宋慎松开双臂,兴奋劲儿一时半刻收不住,细细告知:我早年曾下江南采买药材,那儿是个好地方,富庶安宁,风景优美,人才辈出,街上常能遇见成群的书生,文质彬彬摇扇子,一开口,个个文绉绉的,殿下肯定感兴趣。
&esp;&esp;瑞王发现对方眼里只有自己,也察觉了对方的欢喜关怀讨好之意,不禁流露笑容,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去见识见识了。
&esp;&esp;两人站在角落里小声交谈,一个靠着墙,另一个靠着柱子,足足聊了半个时辰,才被按捺不住的老太监打断。
&esp;&esp;往日告辞时,宋慎常有意犹未尽之感,今天更是不舍,离开王府时,脚步放慢了不少。
&esp;&esp;翌日
&esp;&esp;天蒙蒙亮,南玄武堂门外的一行人整装待发。
&esp;&esp;师姐,别哭了,装病也没用,休想骗过阁主。周彦清掀开车帘,催促夏莉,上车吧。
&esp;&esp;呜呜,师弟好狠心,太狠心了。
&esp;&esp;夏莉淌眼抹泪,不情不愿地登上马车,迅速掀开窗帘,留恋不舍,既舍不得繁华皇城,也舍不得暗中正打得火热的几个老少俊男。
&esp;&esp;宋慎一身玄色劲装,策马靠近,询问随从:行李搬上车了吗?
&esp;&esp;都在车里了。
&esp;&esp;宋慎点了点头,俯视嘱咐:我外出期间,阁中一切由清哥打理,至于医馆诸事,管事伙计和聘的大夫会料理,免得兄长两头奔波操劳受累。
&esp;&esp;知道,你就放心吧,别着急,路上多加小心。周彦清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暗忖:什么意思?我只配打理小倌馆?不配插手医馆?莫非是赵泽琛的命令?
&esp;&esp;哼,王爷名头不过是占了投胎的便宜,假如出身相同,一个病歪歪的药罐子,成就断断比不上我!他愈发嫉妒怨恨,难以自控地猜疑。
&esp;&esp;宋慎望了望天色,朗声说:我们得启程了,办完事就回来,驾!
&esp;&esp;阁主率先打马,随从赶着马车尾随,一行人逐渐远去。
&esp;&esp;周彦清站在树荫下,棘手
&esp;&esp;宋大夫?
&esp;&esp;请留步!
&esp;&esp;一小队禁卫疾驰而来,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下马飞奔靠近,首领正了正头盔,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您、您是南玄武堂的宋大夫,是吧?
&esp;&esp;宋慎慢慢离开登船口,讶异打量来人,不才正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急匆匆找宋某是有什么事?
&esp;&esp;在下姓张,张蒙,是宫中的禁卫,平日负责巡逻永清殿一带,宋大夫之前入宫行医时,张某曾远远见过您两面,可惜没有机会认识。张猛四十开外,颇为客气。
&esp;&esp;宫廷禁卫众多,宋慎并无印象,颔首道:原来是张兄。不知各位为何事而来?
&esp;&esp;张蒙抬袖擦汗,小声告知:大皇子殿下有令,命令我等寻找您,速速入宫救人!
&esp;&esp;大皇子殿下?
&esp;&esp;宋慎一愣,无暇细思为什么是大皇子的命令,忙问:救谁?难道是瑞王殿下发病了?
&esp;&esp;不,不是瑞王。
&esp;&esp;宋慎松了口气,那么,是宫里哪位贵人身体有恙啊?
&esp;&esp;张蒙面露为难之色,含糊答:不清楚,我只是个跑腿传令的。大殿下吩咐了,一追赶上,立即带您回皇宫,一刻也不许耽搁。事不宜迟,请,赶路要紧。
&esp;&esp;大皇子下的急令,莫非是他的母妃、韩贵妃病了?贵妃与皇后一贯不和,争宠夺嫡半辈子,不择手段,跟乌眼鸡似的,莫非两股势力又斗起来了?宋慎皱了皱眉,沉吟不语,内心自然不愿蹚浑水。
&esp;&esp;宋大夫,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