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从根源绝了南门烈反水的源头,才能确保他不会出尔反尔,带兵和诸**队合围楚国京城。
想到此处,薛柔转头看着郑东和施书行。
“你们刚才听到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泄漏,也不要做出任何慌乱之色来。眼下只要北戎退军,尽快灭了那些趁势作乱之人,就能立刻调派军队前往边关,围剿诸**队,可一旦让北戎人知道了南楚处境,你们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薛柔声音冷冽。
施书行闻言神情凛然,而郑东更是心中寒。
如果当真被这些北戎人知道,南楚陷入这种窘迫境地,面对诸国围剿,朝不保夕,根本就没有薛柔之前所说的那般强势,他们必定不会这么容易退去。
到时候只要这些人誓死围住京城,或者与京中驻军游斗,所有在京将领,包括蒙云飞带来的宁北郡援军都会被拖累不得分身。一旦两日内不能全数剿灭这些叛军,原本驻守各地的军队也必定会闻讯赶来京城支援,到时候各地兵力空虚,毫无防备之下,就会直接在诸**队出其不意的进攻之下沦陷。
而一旦放任那些入楚军队横行,其他关卡被破,大半个楚国就都会被拖入战乱之中。
施书行神色郑重:“姑娘放心,暗谷绝不会走漏半点消息。”
郑东也在旁沉声道:“飞羽营也不会,若有人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我必杀之!”
两人话音落下之后,靠的较近隐约听到薛柔话中所言的那些人都是心中一紧,原本因为听到北雁关被迫而露出的担忧神情被他们强压了下去,他们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更清楚郑东所言绝非玩笑。
如果因为他们,而让这些北戎人起疑,让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们万死难赎其罪!
“薛姑娘放心,我等绝不会吐露半个字!”那些人压低声音道。
“那就好。”
薛柔抬头看了眼前方,对着施书行和郑东沉声道:“城门就快到了,你们二人先行一步。郑东,你要以最快的度找到叶铁和聂夏,让他们配合我让北戎快撤军。施书行,你要稳住守城主将,若万不得已,可挟持守城主将,逼迫他们放行。在北戎军队没有退出京城范围,城中叛军没有尽灭之前,决不允许透露半点诸国进军的消息,惊动南门烈等人,明白吗?”
“郑东领命!”
“属下明白!”
两人纷纷低声应是之后,就各自带着一支小队快退了开来,脚下如风一般快跑到了队伍最前方,然后和大队伍脱离,不过片刻,就消失在了前方。
“将军,那两个人怎么离开了?”
“是啊将军,他们会不会是去通知城门口的楚军,想要合围将我们拿下?”
北戎队伍之中,两名副将看到施书行和郑东离开的身影,纷纷质疑出声。
南门烈看了眼不远处的薛柔,淡淡道:“不会的,薛柔若是真要拿下我们,用不着这么麻烦,她大可以直接带着人离开,任凭我们这些人留在城内。我在入城之前就已听说,宁北郡十万驻军已经开拔前来京城,到时候只要他们围住城门,我们这些人就成了瓮中之鳖,她又何必花费这么大的心思,亲自冒险带我们出城?”
“可是将军……”
“放心吧,那两人离开或许是有别的安排,但是只要薛柔还在,那些人就绝不会贸然对我们动手。薛柔的性命,堪比楚国皇帝,就算楚军不在乎,刚才那两人也绝不会任由她和我们一起去死。”
南门烈笃定道。
当初在郾城之时,他就已经看出来,这薛柔绝对远非只是宁氏商行少主那么简单。当时他们逃亡利州,身后追兵无数,甚至于险些落入那些追兵手中,可是救他的那个人居然能够调动利州官方的力量,将那些人击退,护送他们回京。
南门烈敢肯定,薛柔绝对和楚国皇室有所牵扯,更或者说,她早已经和楚国皇室中的某人达成了一致,否则她不会冒险前往郾城,和穆一荣周旋,更不会在被穆一荣戳穿身份之后,冒着生命危险,不顾自己安危也要送他离开,想必那个被她一心维护之人,恐怕就是她想要辅佐,登基为楚国帝君之人。
如今薛柔既然敢打下包票放他们离开,就必定有她的把握,恐怕楚皇宫中,十之**也已经被那人控制,能让薛柔这般的奇女子也倾心相付之人,绝不会不顾薛柔的安危,贸然对他们出手。
所以,只要在出城之前,薛柔和他们在一起,他至少有七成把握,他们绝不会出事!
南门烈抬头看着前方白纱蒙面的女子,眼底闪过抹火热,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城门,沉声道:“马上就要到城门了,你们约束好各自手下的人,没有我的吩咐,决不可轻易与楚军交手,更不可主动挑衅他们,明白吗?”
“末将明白!”
那两人见南门烈说的笃定,心中虽然仍旧有些怀疑,可总算被安抚了不少,他们各自退回身后的人群之中,厉声约束手下之人,将南门烈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芹兮看着身后北戎军队的动静之后,转头对着薛柔低声道:“姑娘,看来那南门烈倒是个聪明人。”
“他不是聪明,只是识时务而已。在不知道诸国进军的消息之下,若是他连眼下什么情形都看不清楚,他也不配当北戎三大将之一了。”薛柔淡淡说完之后,这才皱眉道:“对了,你方才说你来时是与霍格一起,他怎么没去北戎?”
“回姑娘,之前芹言和长青走时,因担心姑娘在京中安危,所以并未让霍格同行,只是从寨中挑选了三千好手,由李智带着一同去了北戎,让霍格留在南楚,随时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