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羌国的毒跟别处不一样,很多都是独有的,别处可能见都没见过,记载更是少之又少,毒人的毒又是多种剧毒混合,虽说毒烟的毒性已经减少了不少,但在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毒的情况下,凭着毕生所学,就能吊住这么多人的命,这位医师确实是不一般的。
木老看完所有人的症状之后,开了几副药方,将同毒人一战存活下来的十几人,按照症状的不同分开,分别开了不同的方子,让人下去煎药。
“还是拖得有些久了,不是所有的都能救得回来。”
出了伤兵营,木老直截了当地跟晏清说道,“有几个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就算开了药方,也不过是让他们最后的这些日子里,不那么难受。”
晏清抿唇,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了,敛下的眼睑下,却是一片寒光。
“我们去西城。”
晏清没有多做停留,带着木老去了西城门。
还未到西城门,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就扑鼻而来,到了城门口,就是木老早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情况惊得说不出话,挪不动脚。
那通往城门的屯兵所门洞里,黑糊糊的一团,是凝固的血,与烧焦的人,血肉与盔甲、刀枪剑戟,在门口铸成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墙,被火烧灼粘连成一团,被烟熏成焦黑的颜色。
晏清带着木老自另一处屯兵所上到城楼之上。
西城门之上,与封堵毒人的屯兵所相通的出口,两尊漆黑的人形雕塑弯腰站着。
到了近处,木老才发现,那是两具尸体,两具浑身糊满了血,被烟灰混着血将人与甲胄整个粘连在一起,裹成泥塑的尸体。
他们弯着腰,守在屯兵所的出口,将无数想要冲出来的毒人斩杀,用他们的尸骨,封住了出口。
代价是自己的命。
被滚烫的烟,用血与灰浇筑的外壳,紧紧地粘连在他们的皮肤之上,连五官都难分辨,更别提辨认身份。
只有从幸存者的口中,能得知他们到底是谁。
“这一面的出口,只有他们两个守着。”
晏清对满目震惊地看着两人的木老说道,“一个是随风,孟舒澜的亲卫,是给孟舒澜吃了解毒丸,封住了大穴,护住了心脉,才不至于立时毙命。另一个是塔里尔东城头的王屠户家的儿子,王蛮。”
“因为他们两个的牺牲,这一场仗,才能还有十几人幸存。”
木老喉头哽塞,深深地躬身朝二人一拜:“谢诸君阻断羌国罪孽,愿巫祖护佑诸君来生。”
羌国的罪孽何止于此?
晏清心中冷嘲,却没将这话说出口。
这不是木老的错,亦不该他背责。
谁犯下的孽,就该让谁来还!
待木老直起身,晏清继续带着木老往前走。
这边因为没有毒人上到城楼,还算是干净,自然也无法知道毒人的情况。
下到屯兵所中去查看毒人的情况是不现实的,至少在知道毒人身上到底有些什么毒之前,即便是木老也不敢轻易接触毒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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