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缞”次之,凡夫为妻,男子为庶母、为伯叔父母、为兄弟及在室姐妹,已嫁女为父母,孙男女为祖父母,均服齐缞一年,服期长短,各有规定;重孙男女为曾祖父母,服齐缞五月;玄孙男女为高祖父母,且齐缞三月。
大功服又叫“大红”,用粗熟麻布制成,凡为堂兄弟、未嫁堂姊妹、已嫁姑及姊妹,以及已嫁女为伯叔父、兄弟,均服“大功”,服期为九个月。
小功服又叫“上红”,用稍粗熟麻布制成,服期为五个月,凡为伯叔祖父母、常伯叔父母、未嫁祖姑及堂姑,已嫁堂姊妹、兄弟妻、再从兄弟、未嫁再从姊妹,又外亲为外祖父母、母舅、母姨等,均服小功服。
鳃麻为五服之中最轻的一种,用较细熟麻布制成,凡男子为本宗之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兄弟,以及为外孙、外甥、婿、妻之父母、表兄、姨兄弟等,均服缌麻。服期三月。
五服之外,同五世祖的亲属为袒免亲,即所谓的“素服”,袒是露左臂,免是用布从项中向前交于额上,又后绕于髻。
相较丧服分类,纸扎物品倒要简单许多,纸扎的种类不外乎四类:一是神像,如入葬时焚于墓前的大件扎制品;二是人像,包括童男童女、戏曲人物、侍者等;三是建筑,如灵房、门楼、牌坊、车轿等;四是明器、包括饮食器皿、供品和吉祥用品以及瑞兽类等,这四类纸扎品已苦主财力多寡衡量,只是傅伯文之上所载之物,其钱数之多令张天夺暗暗咋舌。
张天夺心里明白,傅伯文如此详细记载,是在变着法子教导自己。
来到“卸云庄”也有些时日了,张天夺虽算不上熟门熟路,却也能独立一一分辨纸上所载物品。
待他将所有东西搬到灵堂后,义庄大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哭声。
傅伯文说道:“去开门吧,记住,不许跟苦主家属说话,门开三分。”
张天夺点头应是,走到义庄大门前,只开三分门。
虽然不能和苦主家属说话,但看可没讲究,张天夺偷眼一看,好嘛,外头来了能有几十人,这几十人又分为好几拨,看来应该是六位死者的亲属了。
忽然,张天夺看到了黎香的身影,她竟然在人群之中。
此时的黎香正和几位老者商量着什么,很快,其中一老者离开来到一拨人跟前,和一位中年人商量了几句,那中年人立即戴上一层黑色面纱,侧着身子匆匆进了义庄大门。
那中年人疾步走到傅伯文面前,语气苦涩道:“三叔,我见我爹来了。”
傅伯文点点头,点了三炷香递给中年人道:“一敬神明,二敬地方土地神,三敬在场各位仙人。”
中年人急忙接过,拜了三拜,将三炷香插在供桌香炉里。
傅伯文等他拜完,这才领着他来到一副棺木前,道:“三声唤老父,亲儿来叩见。”
中年人闻言立刻喊了三声“爹”,俯身拜倒,叩了三个响头。
张天夺在一旁看的是又兴奋又好奇,他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可碍于场面又不便发问,这令他觉得十分难受。
傅伯文将中年人搀扶了起来,问道:“家父可是要移往住处?”
中年人点头道:“是的。”
“唔,丧夫可随来?”
“来了,就在外面。”
“让他们进来吧。”
中年人出去招呼丧夫,傅伯文回头对张天夺道:“把纸钱灵符拿来。”
张天夺依言而行,拿来纸钱,傅伯文又道:“把纸钱放在棺木之上,用铜钱压住,灵符贴在棺木前面。”
张天夺照着话先将纸钱叠在棺木上,用铜钱压住,又将灵符贴在棺木前方,这时他再也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什么要用纸钱压顶?”
傅伯文说道:“纸钱是用来买通迎途孤魂野鬼的。”
“原来是这样,师父,纸钱只用铜钱压着,一会岂不是要被风吹走?”
傅伯文正要说话,那中年人已领着四名丧夫走了进来。
第十三章 ; ; ; ;女贼
四名丧夫走到棺木前,分四角而战,背向棺木,等着傅伯文发号施令。
傅伯文问那中年人道:“可对过生辰八字了?”
中年人急忙道:“对过了,他们四人都没问题。”
傅伯文点了点头,说道:“唔,起棺吧。”
四名丧夫依言而行,四人用绳索捆住棺木两端,连跺三脚,这才将棺木挑了起来。
连跺三脚的含义张天夺倒是清楚,这跟三敬香一个道理,是告知神明、地方土地神和义庄故人要启程的意思,这三脚在丧夫之间也称之为“踩通”,意为踩了才能一路平安通达,据说若缺少这三脚,便有可能得罪义庄故人或神灵而招来厄运。
到义庄门口时,傅伯文让张天夺垂下房梁上的黑布,这才打开大门让四名丧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