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站在门口,已经有盏茶时间了,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爬在窗户边上,瘪着嘴,远眺滇池的春慧子。
这个女子柔弱的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猫咪,叫人心中忍不住要生出怜爱之情来。
再三考虑之下,石兰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春慧子听到了脚步声,也就看到了一脸笑意走进来的石兰。
她素来就是一个敏感的人,而一个敏感的人,向来都是有敏锐观察里的人,所以,慧子发现石兰脸上的笑,虽然真诚,可却多了某种比较特殊的含义在其中。
这种含义就像是她要远走他乡,前来与自己告别,然后互道珍重似得。
“慧子姐姐。”石兰跪坐了下来,和慧子一起靠在窗户口上,两个年岁相差不多的动人女子,一起瘪着嘴。
于是屋子里就多了两条可怜的小猫猫,一起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你有心事?”慧子很直接的问道,她白嫩的脸挂在窗户口上的时间有点久了,竹竿做成的窗户在脸上留下了一条红红的印子。
“你知道我的身份吧。”石兰轻轻道,她看着前方,目光在极远处,在还没有到达昆明,依旧在路途上徐行的刘三身上。
“我是蛊门的圣女。”石兰嘟起了嘴,像是很讨厌这个身份:“就像你是公主,你的父亲是日本国的天皇,你生下来就是公主;我也一样,我的父亲是蛊王,我生下来就是圣女,我们都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慧子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左边的脸颊贴着竹篾窗口,安静的听着石兰说话。
“先生是一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而你又太善良了,所以往后余生,你都要看好他。”石兰贝齿咬的紧紧地:“这个大坏蛋!”
“你……不和我一起看着先生吗?”慧子鼓起了嘴,惊讶的看着石兰。
“你说,公主的使命是什么?”
“公主的使命……”慧子眼神黯淡了一些,想到了先生,也想到了足利家族,公主的使命很大程度上,都是被当作政治筹码,用
来笼络臣子的。
“我和你一样,每一代蛊门圣女,都有自己的使命。”石兰说得很轻,当这句话在她心中绝对不轻,她低着头,压郁着声音哭了起来:“我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我成不了先生的妻子了,要嫁给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慧子惊起坐,握住了石兰的手。
石兰泪眼朦胧:“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祖上定下来的婚约……”
九黎一族发展的历史,就像是刘三以前和白老鹰说的一样,最开始实在黄河流域和炎黄一族争斗。
结果很可惜,蚩尤战败,炎黄族占有了富饶的黄河流域,然后九黎一族就不得不向着南边退走。
长江流域,然后是珠江流域,乃至于中南半岛上边,都有九黎一族的痕迹。
九黎一族的主要派系依旧在南疆,号称有十万弟子门人,依旧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但在中南半岛上,先头部队发展的更好,与当地的土著巫术相互结合,俨然有自成一派的趋势。
逐渐的,两边就开始出现了分歧,当大致上还是保持着一致,毕竟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就算是有一些分歧,也不可能就因为这个而四分五裂。
也不知道是从那一代蛊王开始,两边的分歧就越来越大,然后就出现了一个约定,每过百年,中南半岛上的蛊门会和十万大山里边的蛊门联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