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绝立刻从一旁的宪兵那里牵过来一匹战马,上官秀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对仍跪伏在地不肯起来的老者说道:“老人家,请前边带路。”
上官秀并没有带太多的兵马,只带着肖绝、吴雨霏以及百余名的宪兵,前去老者在城外的庄园。另外,他又让孟秋晨去郡守府走一趟,询问刘允,现在的衙门,究竟是风国衙门,还是贝萨国的衙门,如果衙门不能秉公对待风人,那么不如推倒重建,把里面的官员从上到下的统统撤换掉。
秀月城外的庄园。
老叟口中的小庄园,可一点都不小,里面有马场、牛场,还有不小的耕地。当然了,这在上官秀眼中都属旁枝末节,无关紧要,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才是关键。
在庄园的大门口,还围站着一大群贝萨人,和伸冤的风人一样,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显然也是一大家子的人。
看到那群贝萨人,老叟来了精神,跑到上官秀的马旁,手指着贝萨人的方向,大声说道:“大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打死了小人的儿子!”
“我知道了!”上官秀催马走了过去。到了那群贝萨人近前,他勒停胯下马,环视了一眼,用贝萨语问道:“这座庄园,原本是属于你们的?”
“是的,这位大人是……”单凭上官秀的穿着打扮,就算贝萨人不认识他,也能看出他的身份不同寻常,何况,在他的左右还有那么多的军兵。
上官秀懒得报出自己的名号,他回手一指老叟家人所抬的那副担架,问道:“担架上的人,是被你们打死的?”
“这位大人,是他们先动的手!”贝萨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走了出来,扬着头,看着坐在马上的上官秀,忿忿不平地说道。
上官秀点了点头,又问道:“是何人下的杀手?”
那名壮汉回头看了看其余的贝萨人,又瞧瞧上官秀,说道:“是……是小人和他在撕扯中,失手害了他的性命,但这也是事出有因……”
不等他说完,上官秀什么话都没说,回手抽刀,向外一挥,空中乍现出一道寒光。
壮汉的身子还站在原地,但项上的人头已弹飞到空中。一道血箭,由断颈喷射出来,仿佛一道红色的喷泉。
沙!
上官秀收刀入鞘。他是怎么拔的刀,怎么出的刀,最后又是怎么收的刀,在场的众人没有几个看清楚的,只感觉寒芒闪了一下,那名壮汉的人头就分家了。
噗通!直到壮汉无头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后面的那群贝萨人才回过神来,顿时间,现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成一片,男女老少一同扑到尸体近前,跪地大哭。
上官秀冷冷瞥了一眼,拨转马头,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有不服,尽管进城找我,我叫上官秀!”说完,他懒得再多看一眼,双脚磕下马镫子,原路返回,向城内而去。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风人百姓,无不激动异常,人们齐声高呼:“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啊!”“有大人为我们风人出头做主,我们什么都不怕了!”
听闻人们的喊声,上官秀嘴角扬起,面露笑意,也难掩得意之色。他的得意并没有维持的太久,还往回走的半路上,前方迎面奔来数十骑,看穿着,大多都是郡守府的府军。
上官秀正准备回城后亲自到郡守府走一趟,问责郡守府官员的失察,现在刚好碰上了,他倒也省事了。
等那数十骑来到近前后,上官秀定睛一看,为的那位不是旁人,正是新任郡守——刘允。
刘允满头是汗,面露焦急之色,见状,上官秀笑吟吟地问道:“刘大人,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啊?”
翻身下马,刘允快走到上官秀的前方,拱手施礼,说道:“大人,下官听说大人跳过了郡守府,直接插手了一桩命案。”
“哦?原来日理万机的刘大人也知道这桩命案。”上官秀心中燃着怒火,说起话来亦是阴阳怪气,他扬了扬下巴,说道:“刘大人来晚了,这桩命案,我已经处理完了。”
“大……大人是如何处理的?”
“还能如何处理?自然是杀人偿命!”上官秀看眼刘允,慢悠悠地说道:“杀人者,刚已被我就地正法,风人的公道,我已替他们讨回,刘大人就不必再去了,陪我去趟郡守府吧!”
刘允闻言,脑袋嗡了一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底下了,看着坐在马上,面带得意之色的上官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憋了半晌,他方吐出一句:“大人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