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将那诈尸的河漂子的手从大汉的脖子上掰开,那河漂子的手指甲就在光天化日,晌午的时候变成了匕首一样又尖又长。
嘴角都长到耳后根了,见着人就咬,就抓。
没两下,上去帮忙的人,身上都挂了彩。
那河尸在河里头泡了那么久,指甲里可带不少的尸毒,只抓那么一下。从他们受伤的伤口的位置,流出来可都是黑色的脓血。
这烈日当空的,所有人都汗流浃背。
偏生却多了一丝的寒意,我是第一次看到河漂子诈尸的样子,是真的吓得不行了。冰凉的手塞进了凌轩的怀中,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依赖。
伸手把我搂进怀里,用帕子轻轻擦去我额上的虚汗。
那搂着河尸的河凫子大汉大概也知道惹了麻烦了,赏钱估计都不想要了,抬手就要把人家再扔进阴冷的河水中。
可是这年头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河漂子女娃儿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死活就不肯松开,在烈日下形成了诡秘的一幕。那大汉吓得腿都发软了,如同宽面条一样的在河水中打着抖。
岸边上热烈讨论的声音,都消失殆尽了。
围观的人脸色都是一沉,屏住呼吸的看着河中所发生的一切,却再也没有人见义勇为的上去帮他了。
“姑奶奶啊,你放我吧,我是要搂你上岸去投胎的。我……我可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爹事情,要找我就去找姓丁的那一家啊。”河凫子大汉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还管什么姓丁的一家是他的东家。
直接就一推四五六,把事儿全都推在人姓丁的那家人身上。
可那女尸偏生就是看上他了,双手都勾在他粗壮的脖子上,泡的发肿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诡秘的微笑。
那双眼睛,只能看到眼白,而且邪异非常。
我嘴里都还含着半块驴肉呢,看到这湿哒哒的女尸,也不知是恶心的还是吓得。
胃里一翻滚,就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阿赞艾抓住我的腕子,将腕子附近的那只星月菩提放在我鼻尖下面。
然后居然朝河边的位置走过去,就连阿bie都吓了一跳,问道:“阿赞,您……您要管这件事吗?”
多管闲事多吃屁的道理,现在连我这种管事婆都知道了。
阿赞艾还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现在居然主动走到河边,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bie,我做事需要事先跟你报备吗?坐在这,不许动,也不要来烦我。这件事情如果不处理,今天恐怕就要住在这附近的村子里,发生了这种事没有哪个船家敢发船的。”阿赞艾脸色比较阴沉,从凉棚里走出去。
雪白的肌肤被太阳一照,哪都好像能看到里面的皮下组织一样的透明。
我这个位置,还能看到装在他鼻子里的假体。
想想看阿赞艾也真是可怜,现在这整张脸当中,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那一天这些东西,就会产生副作用,把他给折磨的半死。
阿赞走到河边,将脚上的运动鞋脱掉。
光着脚,淌水就慢慢走过去。
他对那河凫子大汉说道:“别动,也别紧张,现在听我说话。告诉她,你要把她的尸身送回家。”
“我……”大汉都吓尿了,一时懵逼,居然说不出话了。
阿赞动怒,“你还想不想活了?”
“想……”他哆嗦了一下,就跟那个女尸说道,“小妹妹,叔叔会把你带回家的,你想不想家?想不想把爸爸妈妈?你要是杀了我,你可能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只有叔叔知道你家在哪儿。”
河凫子可是有经验的人,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一样直戳人心窝子。
女尸紧紧搂着他的手居然更紧了,张嘴还咬了他的肩膀,把大家吓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大汉痛的哇哇乱叫,终于被激怒了,痛骂阿赞艾,“你这个外乡人,你想的什么馊主意……啊……”
“你要把她送回家,她当然要继续缠着你不放,还要把尸毒传染给你。只要你不把她带回家,你就等着被缠一辈子吧。”阿赞简直就是此道中的高手,缓慢的迈着步伐,已经是走到了女娃子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