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真有皇上?哎呦,这姓蒋的革命党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能让皇帝御驾亲临他的婚礼,这个面子可不得了。”
这些闲汉子们的消息倒真是灵通,今儿的确是奉张、日本特务还有那个爱上窝头的皇帝一块儿包了列火车南下汉口去参加老蒋的婚礼的。而且跟着他们一起搭顺风车的还有青年党党魁北京政府宣传部长曾琦和国民党左派大佬廖仲恺。
前门车站的候车大厅里,各派的大人物们都谨守着政治家的雍容气度,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矜持着低声互相谈论。但是谈的话题却是七零八落,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大家心里都转着各式各样的心思。
几派的头脑人物以这种规格去参加蒋介石的婚礼,的确是有些破格了。其实大家早已经心知肚明,这根本就不是去喝喜酒的,而是南北中国各派的又一次和会。不仅是奉张一派的人要去,估计反奉一派的几个大人物也都会出现,而且连GCD一方也必然会派去重要人物参加。这样的机会的确是非常难得的。要是国民党公开召开这样一次会议,各派头脑们未必会给面子,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政治立场问题,而现在明面上不过是一场喜宴,大家只是去喝喜酒的,这样谈出什么结果是锦上添花,谈不成也不丢份。
在这堆人里,还有两个穿着奇异的老少,老的那个一身的长袍马褂,戴着瓜皮小帽儿,后背还拖着根假辫子,正是那个所谓的“总理内务府大臣”郑孝胥。少的那个现在是一身的灰蓝布军装,头上戴着大檐帽,只是没有领章和帽徽,看那颗长脑袋、小眼睛、厚嘴唇的憨样,鼻梁上还架着副圆眼镜,不是爱新觉罗。溥仪又是谁?他的这副扮相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眼球,复辟大清朝什么的还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明君”的名声倒已经传了开了。原来明君的标准就是穿着破一点,没事拿个窝头啃一下来着。
“皇上,您真要去汉口?哪儿可是他们乱党的老巢!”郑孝胥拿着手绢擦着额头,心里却是无比欣慰,这个皇上现在果然是有胆色了。
“郑爱卿。”溥仪面无表情,口中的那个“同志”终于改掉了,要不然人家都以为他被GCD吓傻了,那样不利于他励精图治的明君形象。“明君”望了一眼郑孝胥,又道:“以后要叫国民党,不要叫乱党,明白了吗?现在他们是君了,朕才是乱党。”
延安果然是革命圣地,溥仪学习了十个月,这个本事和见识还真长进了不少!居然知道不要逞口舌之威了,还知道自己是乱党了。
“皇上,您……”郑孝胥的眼睛又湿润了,他现在是忠臣,既然明君就是穿的破一些,啃个窝头什么的,那忠臣的标准就是哭鼻子了。
“对了,以后不要叫朕皇上了,听着怪落后的。”溥仪微微皱了皱眉,他通过在延安的学习,已经知道了皇上这个称呼现在不流行了,GCD那里的“皇上”都叫总书记或是主席什么的。溥仪琢磨了一会儿,又道:“朕打算成立一个党,还叫宗社党吧,朕以后就是那个……呃,郑爱卿你说朕是叫总书记好呢?还是叫党主席好,或者叫委员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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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 我们也要入党(求收藏)
洛阳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一片将这个千年的古都冰封了起来。大街上也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几个瑟瑟发抖的乞丐倒卧在路旁,绝望的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真是一派末世的凄凉景象。这时忽有几个穿着皮袍子,豪绅模样的人缓缓地走过,领头的一人中年人身材微胖,皮肤白净,留着的八字胡也修得整整齐齐。此人看到乞丐们的凄惨样,轻轻叹了口气,扔下几块大洋,口里还用广东话念叨了一句:“都是孙文造的孽啊!要是能听我的又何至于此呢?”
“大老爷吉祥,大老爷公侯万代,大老爷……”乞丐们嘴里尽是吉利话,他们也听不懂那大老爷说什么,只知道有了这几块大洋,又能多活上几日。或许老天开眼,一阵暖风就能化开了这冰天雪地,到时候日子就容易捱了。
“是啊,若是两广能由竞公来主持,奉行联省自治,这中国应该早就实现和平了吧?”跟着中年胖子身后的是个白面书生,他名叫陈其尤,被他唤作“竞公”的男人就是粤军大佬陈炯明!呃,就是那个毕生主张联省自治的家伙。
“哼!都是那个姓蒋的还有罗家那对小人误国!”陈炯明用力点了点头,望着这幅末世的景象,更加确定了唯有他的联省自治才是救中国的唯一出路。
他来洛阳就是为了推动这项事业。至于当年他为什么要去夺广西陆干帅的基业,又要发兵福建破坏别省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呃,联省自治嘛!就是自己割据一个省来治,然后看到别的省有机可乘,就发兵去抢钱抢地盘。基本上当年中国的联省自治都是这么个治法的,这样据说就能像美帝一样治成联邦制了。陈炯明这次就是受了洛阳吴大帅和山东段芝老的邀请来洛阳共商这种自治的大事的。
……
洛阳西工兵营,现在却是热火朝天。
大队大队的新兵,现在都穿着土黄色的军服,戴了大檐帽,数千人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兵营的大校场上。他们面前是军服笔挺,军靴闪亮的直军军官,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股军队的肃杀之气。
吴佩孚背着手在新兵队伍前面转来转去。看着这些从河南乡村招募来的贫苦农家子弟,经过几个了月的调教,俨然有了些精锐的模样。虽然比之自己原先的第三师还有些距离,但是在眼下中国的标准来看,绝对是精兵了。
“孝侯,辛苦你了。短短几个月,你又为我练出了八千精锐。我决定将这些兵全部补充进第三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第三师师长了!好好干,把第三师再给我带出来!让那些乱党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的精兵!”说到这儿,吴佩孚转过头,瞪着一双虎目死死地望着南方的天空。
“大帅,卑职多谢大帅栽培,定不辱命,必将再兴我天下第一精锐的威名。”于学忠一个立正干净利落地行了个军礼,脸上仍然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的变化,心里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从现在起他就是直系的头号精锐,第三师的师长了!这个官职一直以来都是吴佩孚亲自兼任的。
“好,好,好。”吴佩孚望着眼前的爱将笑了笑,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八千个精神抖擞的新兵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同时又轻轻在心里叹了一声,练兵才是他一生最拿手的事业啊!不过现在的麻烦已经不是靠兵就能解决的了。
这个中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流行起“党”这种组织了,现在各路军头们都要有党,没有党加持着好像就是坏人!谁都不拿正眼瞧你,就连你自己的心里头都是虚的。比如这个曾经的中原霸主吴佩孚和他的老对头段祺瑞就很虚,他们不想当坏蛋,不过现在别人都有了党,就他们俩还有山西的阎老西没有党。没有党,自然就没有主义,没有主义这个军队据说就没有灵魂,这样就要打败仗!吴佩孚想来想去他上次被人家打败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所以前些日子吴佩孚现在和段祺瑞一合计,这个咱们不能让人家当成是坏人吧?再说咱本来就不坏,只不过没有个党来帮我们摇旗呐喊。呃,也不能说没有党,段祺瑞搞过几个党,但那都不成事,要搞那种GCD、国民党和青年党那样的党,那样看上去才像是好人。
啪地一声儿,棋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面。一副棋局,正到了纠缠不清的时候,中腹两条大龙上下翻滚着绞在了一起,四下却是落子寂寥,还有大把的空地可抓。
棋盘上的局面奇怪,一看便知是两个臭棋篓子在那里对弈。其中一人正是赶到洛阳没几天的陈炯明,他是受了吴佩孚和段祺瑞的邀请到洛阳来讨论联合事宜的。陪他下棋的正是那个酷爱围棋运动的段祺瑞,这次他也到了洛阳,来和老对头吴佩孚一起“入党”,入陈炯明那个中国致公党。没办法,好的党都已经是“名党有主”了,本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