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一半,冷不防被一个邪恶的点子集中了眉心,秦爷望着岳寒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的背影,面无表情的眯起了眼睛,一伸手便摸出手机。
“有人要客串个角色?”
“嗖——”的一声,信息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婧主子回了两个字:“嗯哼!”
“卉卉姐答应了?”
“嗯哼!”
“怎么都不问下我的?”
“你?”
肏,莽撞了!望着屏幕上最后一个问号,秦爷一个头两个大,正不知怎么找补,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你不是死都不出镜的么,怎么,也穿越啦?”
“刚才,他说想跟我搭档,我没答应,那你觉得我要不要……”
这十几个字打得波诡云谲,心机暗藏,按下发送键,可依发现自己的指尖居然在发抖,连忙把手机放在一边,十指交叉强装镇定的绞在了一起。
完了……剪不断,理还乱了?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呢?
只要是个心智健全的人都应该知道挥剑断情丝不仅仅是政治正确,你TM这是在干什么,是要玩火自焚,玩火自焚,还是要玩火自焚?
叮咚——婧主子的信息简单明快的回了过来:
“嘻嘻……懂了。”
懂了……懂什么了?就……就这么心有灵犀么?
直到那两个代表着妖孽级奇葩趣味的迭声字随着屏幕的熄灭完全消失,可依的心跳也没能完全恢复正常节奏,是忽然炸响的电话铃声拉回了她的三魂七魄。
“喂,雁姐……”声音怎么还打颤儿了,真是……
程归雁原本爽脆动听的声音明显是故意压低的:“你俩的生日礼物准备好了么?”
“干嘛呀?过个生日跟做贼似的。”可依瞥了一眼那个揪心的方向,离开座位,来到走廊上,深呼吸过后尽量让声音变得轻快。
十来年了,这个家从未正经给谁过过生日。
今儿终于有人想着替老爷子操持,做女儿的没有不积极配合的道理。然而,真正让她倍感意义重大的不是庆祝寿诞本身,而是时隔多年,终于又有了一个热心主持祭祀礼仪的当家人。
“我这不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嘛!”程当家明显一时还做不到那么理直气壮。
可依毫不客气的掐住她的七寸:“给谁惊喜呀?”
“你爸爸呗!”对方的音调又低了半格。
可依怎么可能轻易饶她:“我爸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是我老师怎么了?”对方到底不是善茬儿,揣起明白装糊涂。
“老师?说错个字儿吧?”
可依姑娘身子里鼓荡了一早上的热血仿佛听到了冲锋号,银牙一咬无良的笑了,“我听说,有人都开始备孕生宝宝了,怎么,连个老公都还叫不出口么?”
不出所料,对面立时哑了火,几乎能听到逐渐升温的咻咻气喘,压了好几秒钟才撑起慢条斯理的声线:
“要叫也轮不到你听,挑三拣四的,你又是我什么人啊?”
这个醒提得有些鲁莽,少了些玩笑的轻松,却让可依的心软了下来:“哼!爱叫不叫,又不是给我生宝宝!”
程归雁似也不想继续跟她胡搅蛮缠:“说正经的,我想多请几个人来家里热闹热闹……就咱们几个太冷清了。”
“好啊!你想请谁啊?我的雁姐小后妈!”
这个乖巧到无以复加的称呼直接把程归雁给逗得忍俊不禁,隔着听筒都能嗅到她心花怒放的芝兰馨香:
“我叫了莫黎,那天也跟婧婧打过招呼了,你们在一块儿吧,再替我叫一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