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身旁的那头熊瞬间失去了淡定,只觉得热血借着酒劲儿冲进了卵袋,那话儿立时就硬了。
转过头去,女人的笑靥已然收敛,神情如月光下的轻纱。
倾斜仰望的剪水秋瞳中倒映着另一段冷魅妖娆的风情,干净而锐利,丝滑而纯粹,只关风月不言情。
一缕难以言说的失落像烟雾一样弥漫开来。罗翰下意识的躲开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被酒液润湿的红唇上,听到了自己蹩脚的呼吸。
直奔主题吗?是夜、窗前、月光、烈酒……一切都刚刚好!
那两片涂满欲望的唇,他吻过,极品。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糟糕的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最最想要的根本不是没头没脑的吻下去,而是无比迫切的期待着,期待着听它们说点儿什么。
“我……”
酒太烈,嗓子很干。罗翰只说出了一个字,喉管里却像憋了一万句话,堵得气闷心慌,说不出的难受。
沉吟良久,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无比尴尬的笑了笑。
女人的脸像是被这份尴尬蹭到了,转向一边:“对了,趁你没喝醉,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果然有事,你说。”
“现在参加项目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介不介意再收个徒弟?”
……
“啊!真的吗?你真收罗薇当徒弟啦?诶呀!那太好了!”
听了徐薇朵爆料,祁婧差点儿从座位上跳起来,兴奋得大呼小叫,把周遭宾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罗翰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扶了扶眼镜儿跟着宽厚一笑。没等说句客套话,祁婧郑重的举起了酒杯,大眼睛里闪动着比酒精还醉人的光亮,晃得人心坎儿直忽悠:
“罗翰,你真好!我替罗薇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诶诶,又不是收你当关门女弟子,至于吗?”徐薇朵在一旁撇了撇嘴,似乎在抗议有人谢错了对象。
祁婧心明眼亮,连忙捉住朵朵的手,“当然还有你,朵朵!谢谢你想着她。”
徐薇朵的手被不一样的力度捏了捏,立时心领神会。在许太太别有深意的眼神里,总算没露出什么不自然。
唉!共享过不止一个男人的好姐妹就是不一样。
在许太太比奶水一样浓郁充沛的感情流露中,朵朵也感受到了一种颇为相似的情愫,只是还不太清楚具体为了什么。
其实,为什么打心眼儿里惦念着罗薇那丫头,祁婧自己也不甚了了。
是因为自己出轨时不曾冷眼旁观,还是破镜重圆后她不计前嫌的叫了一声婧姐姐,又或者是自己不经意发现了她腰后那个触目惊心的伤疤?
似乎都有关系,却又无法构成顺理成章的因果。
如果一定要形容,则类似一种发自本能的冲动:这个善良的女孩就是心头一块珍爱的宝贝,竭尽所能,也要让她远离坎坷和不公。她的纯良可爱,值得每个人的珍惜和善待。
“唉!真是,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下她就不用隔叁差五的值夜班了,还能学到顶尖的手艺傍身,将来的日子……”
“朵朵这家伙果然不错,有情有义有良心,哈哈!绝不白白抢了人家男朋友。”
“对了,许博还不知道呢!知道了准开心得不得了!这人也不知死哪去了?”
正踮起屁股朝大厅里张望,寻不见自家男人的影子,却看到齐欢步履如风的出来,径直朝着路口方向走去。
“看那小子的架势,一定是又有重量级的嘉宾到场了,今儿这场面还真够他忙活的。”祁婧小声的跟徐薇朵嘀咕。
“我看不像一般的重量级……诶!又跑出来一个,这小姑娘谁呀?”
一扭头,祁婧就看到了谷丽古黎,像投林的乳燕,追着齐欢的方向无比轻快的掠过,一脸的兴高采烈把小辫儿都带飞了。
“那是可依的小情敌……”
祁婧的调侃说到一半,已经感受到了氛围微妙的变化,不仅大门里两排侍者鱼贯而出,分列红毯两旁,二楼的好几扇窗户里都能看到有人在凭栏观望。连草坪上散坐的宾客也叁叁两两的站了起来,望向同一个方向。
“看这阵势,我猜到是谁来了。”身后的罗翰胸有成竹的说。
“你这么说,我猜肯定是个美女。”徐薇朵一本正经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