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功夫!出来看情况的牛妈妈暗暗心惊,想不到阿绰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啊!”
外面围观的百姓反应更大,齐齐后退了一步。
天爷诶!这小小年纪的后生,居然一脚能蹬碎大青石?乖乖滴,这一脚要是踹在人身上,可了不得了!
“这更加说明,这个女子的确身份不一般啊,要不然,她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相伴?”
先前,那个说话流里流气的男子又开腔了。
李绰拧眉,抬眼去看这男人。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穿着丝绸衫子倒也不甚稀奇,就是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成功激起李绰想将他揍成猪头的冲动。
目光锁定那人,李绰慢慢走向他。
“你说谁身份不一般?”
贼眉鼠眼的男子看起来很害怕,可不知为什么却不肯后退,强自镇定地站在原地。
“胡老板,别怕他!他就是功夫好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不成!我们西隆的百姓,不是好糊弄的,为了边境的安宁,决不能让奸细在这里作祟!”
先前那个丢菜叶子的大婶,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胡老板的身后,大义凛然地说着。她这一起哄,倒是有不少百姓附和她。
“是啊,南边伪萧帝,派自己的婆娘来这里,能安什么好心?一定是探听情报,想伺机搞破坏的!”
这回,李绰终于听清楚了百姓的意思,浓黑英气的眉毛一拧。
“什么萧帝的婆娘,你们胡说什么呢?”
立刻有人就愤愤不平地回答了他。
“你们家的那个小娘子,是南边萧帝的妻子,到我们西隆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搞破坏,让我们北边打败仗?”
李绰听罢,浓眉一挑,怒气勃发。
“岂有此理,你们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这里住着的是抗敌英雄李琅的妻子和堂妹,你们说的小娘子,莫非指的是我姑姑?告诉你们这些人,我姑姑云英未嫁,你们可不要随便攀扯,坏了我姑姑的名节!”
“切,你说云英未嫁就云英未嫁了?敢不敢请出来,让我们——验一验……!”
“啊!”的一声惨叫,站在胡老板另一边的一个小胡子,说出了更不堪的话,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捂着嘴不停哀嚎。
众人见这情形,呼啦又后退一点儿,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若是你父母没有教你怎么做人,我愿意代你爹娘教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李绰瞪着小胡子,面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胡老板跟身边的大婶交换了下眼神,眸中阴毒的光芒连闪。
“呦!打人了,打人了!南边的奸细打人了!大家快看啊,他们终于现原形了!这是见不得我边地百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呢!大家想想,若是教这南边的奸细得逞了,咱们日后又要过那种离乡背井、四处流浪的日子了!乡亲们,你们忘了,咱们才回来多久,刚刚整理好土地,搭好了房舍,若是叫南边的得逞了,咱们又要去流浪了!”
提篮大婶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抹泪起来。她这一哭嚎,撩动了很多人的情绪。
西隆这地方,本来因为是西北重镇,尚算富庶。后来唐古拉山外的西戎各部逐渐强大,向东扩张,朝廷无力抗衡兵强马壮的西戎,步步后退。西隆这块地方就成了西戎人搜刮财富的前站,直把这里榨得一滴油水没有才作罢。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乡民因为失去生机,只有告别故土,到别处寻找生机。
后来,徐定坤会合萧天佑、余年庆重挫了西戎人,西北边民一片欢腾,尤其是西隆关内百姓,都以为可以重回故土了,却不想接着又出了徐定坤叛国的案子。徐将军一心为国,会叛国?最气人的是,他们还说徐将军酒后无德,侮辱宫妃。这能是真的吗,边地多少漂亮的姑娘想嫁给他,他都没有一个看上的。藏地那美若天仙的卓玛公主,一直暗恋着徐将军,想做他的夫人,他都没有答应。他会跑去侮辱皇帝的妃子?
大越朝的事儿,自此就往迷幻的方向发展了。收复失地的越廷,居然不再派兵把守西隆关,而是在兖州屯重兵。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了,朝廷放弃了西隆地区和藏地,任他们这些人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