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碧玉点头,笑道:“是的,他这人心细,总能发现一些旁人发现不了的细节,义兄很信任他呢?”
在萧碧玉与有荣焉地说着她夫君的时候,李瑰月内心却想得是另外一件要紧的事。萧碧玉怎么同徐定坤成了异姓兄妹呢?从种种迹象表明,萧家同徐家那是有血海深仇的啊!碧玉现在化名肖念月,众人自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是有朝一日,碧玉的身份暴露,他们这对异姓兄妹该如何自处呢?
牵动嘴角,李瑰月笑得有些牵强,她正想继续问问碧玉的情况,萧碧玉却再次拉住她的手,眼里泪光闪动。
“小嫂子,去年你突然失踪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到底去了哪里?”
瑰月苦笑,看来,她不先安下碧玉的心,这谈话是进行不下去了!
“你知道沈蓉吧……”
提起沈蓉,萧碧玉的眼眸锐利了几分,她正是看到怀孕的沈蓉进了萧府,哥哥又不曾积极地寻找小嫂子,才会冒险出府,想靠着自己的力量找到小嫂子。不管兄长跟小嫂子的感情会如何发展,她都不想放弃李瑰月这个朋友。所以,从未远行的她鼓足勇气,踏出萧家,誓要找到小嫂子不可。
看碧玉这样的神情,瑰月就明白她是知道沈蓉同萧长空关系的。
“沈蓉曾经一直是我的闺中好友,甚至她已经是我内定的大嫂……她跟你哥的事儿……我一直不知情,有一天……”
瑰月就将被掳的前前后后讲给了碧玉听,她想斩断跟萧长空的联系,但她不想失去萧碧玉这个朋友,所以,有些事她必须跟萧碧玉说清楚。
沉默了好一会,萧碧玉才歉然地说:“都是哥哥对不住你!我……在这里,其实一直用的化名,大伙儿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不好太主动地去打探家里的情况。我哥他自立为王了,你是他的正妻,身份自然贵重。为何你反而会流落到了这里?”
重新在碧玉床头蹲下,仰望着碧玉的眼睛,李瑰月的脸上全是苦涩与无奈。
“碧玉,我不瞒你,我是从玉京逃出来的!”
她回到萧家是如何遭到老夫人同萧长空猜忌疑心的;
请立皇贵妃时,她是如何无地自容的;
失去胎儿时,她是如何痛彻心扉的;
在章台宫,她是如何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
自从别后,很多的人和事,瑰月没有机会对人诉说,她也不想说,今天见到萧碧玉,她却很想说清楚。昔日只有碧玉真心待她,她不希望萧碧玉误解她!
又是良久的沉默,萧碧玉长长地叹了口气,她重新拉起瑰月,让她坐在床边。
“我哥有一天会后悔的……我知道现在替他说什么都晚了,从他对孩子下手,我也不能帮他了!我没有想到,他最后还是把自己弄得跟我父亲一样面目可憎!”
这话头不对啊,瑰月歪头,迷惑地看向碧玉。
萧碧玉也苦笑,缓缓地说:“这些,还是回头说吧。你又是怎么到了藏地的,”
这又是一个冗长的故事,瑰月看碧玉已经有些疲惫了,忙起身,到桌旁倒了一杯水给碧玉。
“你喝点儿水吧,你不渴,宝宝该渴了!”
边说着,瑰月边拿空着的手去轻抚碧玉的肚子,眼里慈爱尽显。
萧碧玉黯然,如果小嫂子的孩子还在,将比她孩子的月份还大。小嫂子自然是待在萧家,满怀希冀地等着孩子的降生了。哥哥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亲自对自己的嫡子下手了,他是失心疯了吗!
瑰月又讲了她如何去的南诏,如何被抓去大演习府,又如何莫名其妙地被送到了藏地,只隐去了鬼童这一节。倒不是她想刻意隐瞒什么,而是她实在说不清楚她跟鬼童是个什么关系,更甚者,鬼童究竟是不是鬼童,她也说不清楚了。
听了瑰月的叙述,萧碧玉的表情就显得意味深长起来。
“查罗巴的确是金铃夫人的男宠,这是我告诉义兄的;还有,那个大演习蒙好义,也是金铃夫人的入幕之宾。所以,我猜,对你动手的就是蒙好义。他一直不满他的兄长继承了王位,而他只能屈居拓东城。而且,你想想,你们住的那个官驿,有士兵把守,什么人能无声无息地将你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