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姬并不与她争辩,只是浅笑道:“或许吧!”
她们是知己,在苍双鹤最初离开的日子里,每次梦见或想念之后,晏亭不与外人说,总是偷偷的跑到南姬的牢房中看她,不管时辰的去看她,一个眼神,就知对方为情所困,却因为特别的身份而彼此对立,晏亭会带南姬回大梁,这是一早便想好的,可是到了大梁又能怎样,南姬与姒塔真的不同,亦或许,她会成全南姬,那是南姬唯一的要求
待到他日初南魂归故土,让她守着他的陵寝,直到老死,她不能让他的坟成为荒冢,那样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呦!
三月十二,卿玦率兵攻陷褚都外百里的隋州,此地乃初南与褚都联络的最近据点。
三月十五,卿玦率兵进发隋州外四十里的离州,绕离州操兵,并不攻城。
三月十八,云遮月,离州南头缺口处,有一匹烈马突围直奔褚都。
三月十九,南褚太尉通知晏亭,诸幽公下令最后一搏。
三月二十二,离州降。
三月二十五,南褚各地聚往褚都的将士被卫都堵截在距褚都外五十
里不得前行。
三月二十九,褚都破,南褚百官奉降书,诸幽公自缢身亡,初南不知去向。
四月初一,卫都下令在南褚王宫大摆筵席,且把降书快马传回大梁尚晨宫。
那夭下午晏亭便心神不定,问过几次南褚王宫的解构和藏着国宝的库房方位,卿玦一一相告。
入夜,晏亭支卿玦去招揽降臣,自己避开所有人到了苍双鹤暂住的房间外。
晏亭进门的时候,苍双鹤立在窗边看着漆黑的夜幕,并不回头望她,只是轻喃道:“鹤等上大夫很久了。”
听见苍双鹤的声音,晏亭听见自己心口咚咚的跳着,却故作淡定道:“前段时间忙,总也没抽出时间来瞧瞧先生,不知先生身体如今真的好了么?”
苍双鹤笑着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晏亭,温和笑道:“托上大夫的福,鹤如今虽未痊愈,却是行动自如了。”
由于苍双鹤乃重瞳,很少会全睁开眼睛看人,只是半垂着眼皮便是惊心的光华,全然睁开后,那完美的丹凤瞬间便穿透了心底的隔纱,清晰的落下烙印,十几年的距离似乎并不存在,犹记得那年她情不自禁的呢喃:“哥哥,你这眼生得好生奇怪。”
而今,她依旧轻喃:“哥哥,你这眼生得真好?”
听见她的声音,苍双鹤不似少年时的脸色丕变,反倒眉间心底盈满幸福的笑,柔和的回应,“只要你喜欢就好。”
仿若入魔,看着苍双鹤伸出的手,晏亭缓步上前,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可距离苍双鹤一步之遥的时候,晏亭突然站定,身后有熟悉的感觉,才想回头,苍双鹤已经上前一步抓住了晏亭要缩回的手,轻轻一带,便把晏亭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下巴抵着晏亭光洁的面庞,轻轻呢喃:“我好想你!”
晏亭身子一颤,苍双鹤却透过晏亭发上的乌木簪子的一角看着站在门边的卿玦,他的脸色很白,表情是无法遏制的痛苦,可是这次他不像上回一样急忙逃开,他就那样站在这里看着苍双鹤紧紧的拥着晏亭,是为了让自己更痛苦,还是想知道晏亭会在这一刻作何选择呢。
突然苍双鹤身子的动作僵住,晏亭伸手推开苍双鹤,看着他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扬高下巴沾沾自喜道:“看你不中招。”
说罢回头对卿玦一笑,急声道:“呆子看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把他绑上。”
那一刻卿玦看得很清楚,晏亭的手曾想搭上苍双鹤的手心,虽然她突然这般做法,可还是挡不住她那片刻的迟疑,莞尔一笑,卿玦平和道:“流云别闹,放开先生。”
晏亭挤眉弄眼道:“怎么可以放了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如果不抓住他,我怎么安心寻鼎。”
卿玦愣了一下,去看苍双鹤的眼底已经显出愧疚,而苍双鹤脸上温文浅笑的表情并未因为晏亭这突然的出手而做任何的改变。
见卿玦迟迟未有动作,晏亭瓮声瓮气道:“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今天晚上不准偷偷溜进我的房间,哼!”
说罢从自己的腰带上解那一捆粗粗的麻绳,来到苍双鹤身边,上上下下的把他捆了个结实,随后对卿玦傲然道:“不用你帮,我也能捆住他!”
说罢不待卿玦回应,又回头对苍双鹤挤眉弄眼道:“对不住了,鹤大先生,南褚的镇国宝鼎也是本大夫的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