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彤彤算是听明白了,项扬是鼓动她追案子的。她想,你项副主任真是高看我了,我一个小小秘书有什么能量?这种刑事案件有司法部门处理,没有足够证据谁能判处一个人的死刑!那是要报批最高检察院、法院核准,还有追诉期、上诉期。多年来冤假错案基本上杜绝了,自从罗杨被灭口,褚新宇的案子算是定型了。许彤彤的录音笔里间接证实了罗杨既是首犯、又是主犯,她的录音笔里有记录,是这样说的:“都是我指使干的,褚新宇睡了我们施书记女人死有余辜,洪长锁算是抵了褚新宇的命,他也该死······”这个‘指使’指的就是局里人谋划的案子,录音里面没有提到有其他人指使他。现在罗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然杀害干警的案子能搁置吗?许彤彤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道:
“项主任,这种省城的大案北京都会惊动,省厅能不重视吗?罗杨就是首犯、但已经死了,他没有供出有人指使,施兴亮拒不承认参与此事,省检察院、法院也不能定他死罪。安书记和我探讨过此事,杀害我们干警的罪犯就是死罪不假,但罗杨不是死了吗?再追查下去已经没有用了。施兴亮、卢国才有可能判无期徒刑,还是不能减刑的那种判决,这也算是对受害者的交代,没有别的结果了。”
项扬道:“罗杨是被灭口而不是判决,一定有人指使他干的,杀害新宇的罪魁祸首就是施兴亮,明摆着的事,他不判处死刑无法服众!”
许彤彤道:“按推理是这样,但判案讲的是证据,没有铁的证据无法判他死刑的。”
许彤彤已经吃完了饭道:“项主任去南新区办什么事我把你送去,省得你再打车了。”
出了饭店,项扬道:“就不麻烦你了许秘书,前边就到了,我说的事你记在心里,我们一起搜集证据,力争把施兴亮送上绞刑架。”
许彤彤没有再说什么,心想,事情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抓到了这批祸国殃民的罪犯,在京海史上也算是个里程碑,起码一段时期那伙人要收敛一些了。
既然项扬不用她送,许彤彤就开车在前边不远一个站口绕到东面车道回去了。
这天是周日,回到自己的住处,她还想和杨秀珠交流、交流的,但王晓诺又给她来了电话,她道;“彤彤,今天不星期吗。来姐家里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许彤彤就下楼开车去了王晓诺的家。
王晓诺还没有雇保姆,她要陪儿子玩几天,反正公司有副总,爸爸也常住公司,她去不去的都没关系。
闫鹏鹏是不会在家里呆的,【卢燕集团】基本他来掌控,妈妈卢玉敏现在就成了摆设,虽然她还是董事长,但公司事务都不用她管了,副总以及其他高管们都不找她,有事都向闫总汇报,她基本让儿子架空了。闫鹏鹏曾多次劝妈妈,与【实业集团】合并算了,反正是一家人,将来都是孩子的,而且条件优渥,一旦合并、重组,卢玉敏占有的股份又提高了不少,加上原有的股份将达到41%多,但卢玉敏就是不愿意,她提出条件是,合并可以,公司名称必须叫【卢燕集团】。这就有点过分了,别说王翰林不答应,【实业集团】股东们、高管们都不会认可,你【卢燕集团】已经风雨飘摇、勉强经营,其影响力有限,换了招牌,人家【实业集团】大客户们会怎么看,怎么和你做买卖,这不是扯的吗?所以就不了了之。要说起来做大生意还得靠男人,男人眼光、格局总要大许多,王晓诺曾经和闫鹏鹏商量,合并之后董事长让他来当,她就退下来了,小梅当总经理已经驾轻就熟、完全够格,她王晓诺只是在后面出谋划策,掌舵就行,但卢玉敏太不知道进退,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许彤彤开车来到了【京南花园】王晓诺的别墅,就把车开进了院。硕大的房子就王晓诺和儿子母子两人在家,卢玉敏做好饭刚刚开车回去了,这婆媳俩有些不对付,没有共同语言很少交流,王晓诺大概寂寞了想找许彤彤拉拉呱的,许彤彤停好车,就笑嘻嘻的进了屋。
屋里暖和的很,已经中午,许彤彤是不用吃饭了,王晓诺必须要吃一些,就招呼她一起共进午餐。
许彤彤道:“今早晨睡冒了,我开车去南新区吃的包子,吃完才一个小时,我洗手给你盛饭。”
王晓诺就进了餐厅。中午闫鹏鹏也不来家,始终在公司吃工作餐,都是厨师炒菜,比他妈妈做菜好吃得多。
王晓诺道:“彤彤,吃两口吧,陪着姐姐一起吃。”
许彤彤一口不会再吃的,就道:“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小棒槌。”
许彤彤离开餐厅,王晓诺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吃了几口她就把碗筷推开了,洗了下手就进了客厅。
王晓诺白天把儿子放在客厅里是有用意的,孩子的视角面广了,他醒来会左右的看,虽然看的不是很远,可五六米距离能看到,许彤彤就抱他起来看墙上字画,客厅所有字画基本都是王晓诺写的。王晓诺傲得很,她不认为那些所谓出名书法家比她写的好,觉得他们字体一般般化,她留学期间就在华人圈子办过书法展,很多人都认可,回国之后居然不出名了,张小梅给她弄了一间展室、在网络平台开了直播间也没有多少人问津,这不免让她有些失望,她就把自己作品无偿送给了所有的客户,那些客户一般都不是书法爱好者,只表面恭维她,其影响力仍然不够大,她就道;
“彤彤,姐的书法练了几年白练了,书法界都被那些老家伙控制了,新起之秀被边缘化了,我要用钱砸出名来。现在就连【京海大学】校长、连教授等人都称赞我写的好,我就不信没有人买我的账!”
许彤彤笑了,道:“当代一些着名书法大师作品也没人买,没有收藏价值,书法只能作为一种爱好,但说不定100多年之后你的作品就值钱了、也出名了,而那时候你也看不见了,何必较真。”
说着许彤彤就抱着王闫亲了一口,刁侃又道:“小棒槌,你妈妈给你留下了大量财富,那是无价之宝,你以后可要让你的子孙收好,说不定一幅字画价值连城,一幅字画就让你们吃喝一辈子。”
小棒槌可能不高兴许彤彤这么说,咧了咧嘴就要哭,王晓诺道:“可能饿了,我给他吃奶。”
王晓诺把孩子接了过去,坐在沙发上,解开怀就把奶头塞进了儿子的小嘴里。
许彤彤也和王晓诺坐在一起,就听王晓诺道:“你和闫鹏鹏报户口,闫鹏鹏没闹情绪吧?其实,我也不想让棒槌姓王,女人出嫁就是丈夫的人,何况孩子呢?这是普片认知,咱们这带农村或城镇,也有这种传统,比如谁谁哪家的女孩出嫁,丈夫姓鲁,回娘家过两天、邻居婶婶、大娘就说,‘小鲁回娘家了、你婆婆对你好吗?’等等,古时候更是如此,女人一般没有名字,死后墓碑上都刻着某某氏,还得把夫家姓写在上边;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就连一些高度文明发达国家女人出嫁之后,自己名字上边,都要把丈夫的姓氏写上,何况我们中国呢?等孩子上学时候,我要给他改名字,就姓闫,省得我公公婆婆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