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默地琢磨着要如何开口,却好像哪一句都不太对似的,于是亭中便凝于一片安静之中。
但只片刻,阮星澜思忖自己是男子,总不该让女子主动吧。
他便先开了口:“你今日佩的荷包很是别致,我可以看看吗?”
“好——”
阮江月脱口应了,轻轻一拽,将荷包递给他,“我将那小玉树装在了里面,这荷包……是我自己做的。”
阮星澜微讶:“你亲手所做?”
“是,我很小的时候为了讨母亲欢心,学过刺绣的,我先前有告诉过你。”
阮江月的目光落到那荷包上,“没有精研过,做不了如衣裳之流的大件儿,荷包的话倒是勉强能做。”
“这荷包虽然看着小,但裁剪、刺绣一看便都是用了心的,这是精工细作了,绝不是勉强。”
阮星澜左右翻看,真心夸赞。
荷包由她贴身佩戴了一阵儿,似乎已经带了女子身上轻柔幽香,更是怡人心神。
阮江月自是被夸的心中点滴欢喜,浅笑道:“若是得空,我给你也做两个,换着戴,戴着玩儿。”
阮星澜手下一顿,抬眸看去。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却是眼神交流缠绕,有看不见的丝线黏连在了一起,此生无声胜有声。
“好。”阮星澜低声应,那调子有些低沉,还带几分微微的沙哑,冲入耳中,连着心间也有些微的震动。
阮江月心间有些热,连忙低头,站起身来。
她原是要开口说点儿什么的,这般起身眸子随意扫过,正好瞧见不远处有一队仆人走过,眉心便微微一皱抿了唇。
此处虽离岸边远,旁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但六面都没有遮挡。
别人随意抬眼就能看到他们两个在亭中。
而她想说的话,那么私隐,莫说是被人听到,就是被人远远地看一眼,好像都心中挺不舒服的。
她朝藕花深处看了一眼。
恰逢此时阮星澜也起了身,他走到她身边:“要去那里吗?”
阮江月回头,诧异地发现阮星澜也指着藕花深处,不由再次为二人的心有灵犀暗暗欢喜。
她点头:“去那里!”
“那要带酒吗?”
“带吧。”
阮星澜颔首,袖摆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