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从不强人所难,她对孩子向来宽容,觉得天真浪漫的年纪无需被礼仪束缚,遂点了点头:“吃饭吧。”
谢琊松了口气。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却不知道仅仅只是开始。
一张圆桌,四张红木方凳。
师父先坐,弟子们撩开衣摆后续跟上,谢寒洲替晏宁倒了杯茶水,“师父,今儿怎么就一个菜?”他眼皮微跳,试探道。
晏宁没有说话,还是阎焰筷子一顿,回他道:“师兄,你没来之前我已问过师父。”
“师父说,因为你又酸又菜又多余。”
谢寒洲:“?”
他自觉收回夹菜的手,安安静静扒着大米饭,一改从前抢食的风格,眼睁睁看着晏宁老给新来的小师弟添菜。
谢寒洲的目光有些幽怨。
没有二师弟和小师弟的时候,晏宁曾对他说:你放心,你是师父的头胎,师父一定会对你好的。
哪知才短短几年,他就成了多余的那个。
这顿饭味同嚼蜡。
膳后,晏宁递了块帕子给谢琊擦嘴,照顾得十分周全,她示意阎焰把碗筷撤下后,对已经自觉站起来的谢寒洲说:
“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
谢寒洲早就知道摊上事了,但不知道是哪件事,他迟疑道:
“师父,你是怪我把你养的花浇死了?”
晏宁猛然看过来。
谢寒洲心头微颤,小声道:“还是我在外面说你的坏话被你知道了?”
晏宁抬眸,挑了挑眉。
“接着说。”
谢寒洲已经开始害怕了,他不敢再看晏宁,视死如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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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想过偷你那把破刀,但不是没得手嘛。”
他还委屈上了。
坐在晏宁身旁的谢琊微抿唇角,压下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想法。
但谢琊实在忍不住提了提唇角。
“师父,他笑我。”谢寒洲抓住机会祸水东引,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晏宁才不吃他这套,她似笑非笑道:“大头,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谢寒洲自知被摆了一道,索性老实道:“师父你说吧,我究竟有什么罪,我都认。”
“我愿意赔钱。”他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