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周边,不出意外都是他的好外甥谢寒洲暗中操控的。
七杀门里,见过谢琊真容的除了谢寒洲就是掌门谢青山,那老头儿年事已高,做不出这种事。
敢拿祖师爷敛财的,也只有谢寒洲。
好的很。
*
小竹楼里,谢寒洲的眼皮跳了跳。
他还在想今天中午吃什么的时候,就被晏宁叫到了饭厅。
阎焰和小师弟已经入座了。
师父则在摆弄一幅画像,她踩在板凳上,亲力亲为,把卷轴挂在正对门槛的墙上,手一松,卷轴舒展,画像上长身玉立的少年吓了谢寒洲一大跳。
他舅舅怎么挂墙上了?
谢寒洲直觉这是鸿门宴,但就算是死,他也要先看一下今天吃什么。
黑衣少年佯装镇定,目光扫向桌面。
竟然只有一道酸菜鱼。
鱼片薄而鲜嫩,酸菜晶莹剔透,吸满汤汁香气四溢。
谢寒洲喉结微滚。
“师父……”他唤晏宁,伸出手想去抓筷子。
晏宁的规矩一般是饭后算账,她看了眼墙上的画像,决定让这顿饭更有仪式感,也算给徒弟们立个威,借祖师爷的势。
晏宁说:“过来拜见。”
谁不拜谁没饭吃。
晏宁的行为并不夸张,七杀门几乎是谢琊一手创办,迎来盛况,门中弟子若有所求,都会去祖师爷的山头拜见祈愿。
谢寒洲最没心理负担。
从小到大,在舅舅谢琊面前他跪都跪过,还怕过去行个弟子礼吗?少年展袖拱手,低眉垂目,算是开了个好头。
二师弟阎焰紧随其后,微弯腰垂着头,发丝晃动间尤可见他脸上淤青。
晏宁看了一眼,没说话。
轮到小徒弟了。
他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远眺窗外,晏宁喊了好几声才回过头。
谢琊无话可说。
如果他有罪,修真界的律法会制裁他,而不是让他本尊,有一天面对着画像行弟子礼。
他不情不愿从凳子上跳下来,抬眼看着晏宁,水灵的漆黑眼珠带着最后一丝挣扎,道:
“师父,我还小。”
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