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本王不是小人之心,会陪你一起。”
言罢,他亦端起侍从端来的酒壶。
“难道六姑娘没有诚意?”
见她不动,段云骁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施压。
“没有。”
江凝忍着不适应下。
“请吧。”
段云骁抬了抬手。
“让下官来替六姑娘喝吧!”
就在谢沉胥冷冷盯着段云骁时,耳畔忽然传来阵男子的焦急声。
诸人都朝对方看去,却是贺繁州。
谢沉胥眼里寒意更浓。
“下官与六姑娘萍水相逢,愿替她跟四皇子将误会解除。”
贺繁州不知道江凝同段云骁之间有何误会,只是不忍心看到她喝下这么一壶酒。
女子喝酒本就伤身,喝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何事。
“知府大人倒是懂得怜香惜玉。”
段云骁冷嘲热讽,连正眼瞧他都不肯。
“下官身为燕齐官员,这是下官的使命。”
他身份虽不比段云骁高贵,可站在段云骁面前,姿态却是一截不矮。
“只怕贺知府肯帮这个忙,六姑娘还不领情。”
言罢,段云骁轻飘飘睨向江凝。
江凝咬咬牙,只得忍痛朝贺繁州婉拒,“多谢大人好意,小女能承受得住。”
“六姑娘?”
贺繁州神色愕住,在他眼里,江凝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面对这样的凌辱,自己都看得出来,她身为后宅女子,心思理应更为细腻才是,怎会明知故犯?
不仅是他,就连裴清眉亦是惊愕得很,她原以为江凝不过是在京州同段云骁有些旧怨罢了,如今看来,只怕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江凝不顾他们复杂的眼神,扬起酒壶就要往嘴里灌。倏忽间,她只觉手上一轻,手里的酒壶已经被人夺了去,身姿傲如松的人站在她面前,将手里酒壶扔给身后的侍卫。
江凝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谢奉淮。
随即,他眸色阴冷朝赵启骁道:“此次设宴乃是大秦为款待燕齐和亲使团,可本世子在这待了一夜,只见为难,哪里有款待之意?倒是让人无聊得很。”
段云骁神色微紧,被谢沉胥的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口齿动了好一会儿才道:“本王并非是为难,不过是想与六姑娘消解误会。”
“本以为四皇子受翰林院教诲,能听得懂本世子的话,可没想到却只会装疯卖傻,当真无趣。”
他教训完段云骁,又看向燕齐官员道:“依本世子看,你们可以给燕齐皇帝去函,让他收回成命,取消这门和亲罢了。”
段云骁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一阵青一阵紫的,他知道北椋世子谢奉淮向来傲慢,却不想会如此刻薄,当着众人的面就这般羞辱他一个大秦皇子。
可北椋的面子他又不得不给,只得忍气吞声安抚已经骚动的和亲使团:“诸位,是本王的不对,本王自罚便是!”
话落后,他仰起头将酒壶中的酒水饮尽。
这场闹剧才至此结束,诸人都迫不及待离开。
江凝捏着衣袖,来到还未离开的谢奉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