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宁表面上喝得酩酊大醉,实则心如明镜。
殿内的大秦侍从一走,他裹着醉意的眼神赫然变得清透。见到丁夏宜推开殿门进来,他一点儿也不惊奇。
何况如今自己处于困境中,他更需要借由丁家助力,方能保下这条性命。
只是,丁夏宜还以为自己对她情根深种罢了。
“殿下?您可还好?”
见到赵启宁坐在床榻边,她揪得着的心才得以喘气,忙给他倒下一杯茶水,给他解酒。
“你放心,本王并未喝醉,不过是不想阿瓒嫁到大秦来,在大秦人面前演的一场戏罢了。”
赵启宁让她坐下,胡乱找个借口搪塞她。
“殿下是不是舍不得五公主?”
丁夏宜以为他们俩人兄妹情深,话里都带了几分不忍。
“阿瓒自小在京州城养尊处优惯了,若是来到大秦,不知要遭多少罪。”
说到动情处,赵启宁双眼微红。
“殿下,五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定会洪福齐天,有享之不尽的福气,您就不要多虑了。”
丁夏宜抬起手,用丝帕替他擦拭额角上渗出的汗珠。
赵启宁静静凝着她这副心疼自己的模样,冷不丁攥住她手腕,凤眸紧紧盯她,恨不得将她看穿。
“殿下?。。。”
丁夏宜有些惊慌地低下头,可心里又透出丝丝欢喜,她跟了他一路,俩人也算多少有些肌肤之亲,可每每俩人的关系更近一步,总能让她心底染上一丝渴求。
“其实,你生得很好看。”
他轻抬她下颌,极为认真地看着她道。
丁夏宜轻咬唇瓣,粉腮微红,眼神这才敢怯生生凝向他。
赵启宁搂住她肩头往下轻按,俩人双双倒到软榻上,俩人身上的衣袍被扔到床榻下,纠缠在一处。
纱帐摇曳间,是俩人缠绵在一起的身影。
看到殿内的灯盏熄灭,采荷悄悄从殿外离开。
延晖殿内,秦帝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嚣张,是以让段云骁和几位妃子们留下来好好陪着和亲使团,自己也起身离开了。
采荷回到江凝身边,轻声告诉她:“丁夏宜已在宁王殿下寝殿寐下。”
江凝轻点下头,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两位正主都不在,殿内的气氛变得欢快许多,除了鼓舞助兴外,段云骁主动跟谢沉胥和燕齐臣子们碰杯,想要借此消解方才的误会。
“六姑娘,你我二人之前也有些误会,是不是也该喝一杯?”
当着众人的面,段云骁端着酒盏来到江凝面前。
“应该的。”
江凝端起手边酒盏,站起身朝他微微颔首。
她要将手中酒水饮尽时,却忽然被他拦下,“哎,稍候,本王何时说要跟你用杯子喝了?”
他说着,放下手中酒盏,江凝这才看到他酒盏是空的,里面一滴酒水也没有。
“殿下这是何意?”
随即,只见他拿过侍从端过来的酒壶,给她拿了一壶道:“该用酒壶喝,方能显示出你的诚意。”
话里的隐晦之意,旁人听不出,江凝心中却十分清楚。
她咬咬唇,接过他手中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