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氏点点头,心里虽有惋惜,可这都是孩子们的事,她插手太多也不好。
母女俩人在轿辇内说着话,倒也不觉烦闷,马车很快行至宫门口。
这里江凝已经不陌生,可江尧年他们在漠北多年,见到眼前巍峨耸立的皇宫,到底还是带了几分久别重逢的陌生感。
尤其是江尧年,站在宫门口望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步伐。
孟氏他们也不好催他,只等他动身了才一齐往里走。
今日未有飘雪,宫道上干干净净的,新岁还未过完,宫内的布置也还是一片喜庆。
走在大理石铺着的地板砖上,江尧年心中尤为激荡。
快到皇极殿时,花蕊已经在宫道上候着,她告诉孟氏和江凝,是曹贵妃和五公主要见她们,并非是靖桓帝想见。
随即,她们便和江尧年江稚分开,往福宁宫而去。
花蕊将她们带到宫门外,让她们候着,她先进去同曹贵妃和五公主禀告。
江凝和孟氏在外边恭恭敬敬站着,可花蕊进去许久,却不见她出来。
宫道上四面透风,有寒风吹来,让人手脚冰冷。
殿内传出曹贵妃和赵玉瓒的欢声笑语,偏偏没有要让她们进殿的意思。
江凝手指尖攥着衣袖,悄悄看向孟氏,好在她还能老成地站着,并未有丝毫不适。
但江凝心中也清楚,曹贵妃和赵玉瓒不过有意而为之。
好在,她与赵玉瓒的恩怨,已经提前告知孟氏,让她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就在俩人手脚都冻僵时,花蕊从里面挽起珠帘走了出来,告诉她们二人可以进去了。
“方才我与阿瓒下叶子牌正在兴头上,倒是忘了你们母女二人还在外边候着。这大冷的天儿,没把你们冻僵吧?”
见到她们二人,曹贵妃假惺惺关切问询。
曹贵妃和赵玉瓒身为宫中贵人,这般为难一个罪臣女眷,并不是说不过去。
孟氏摇摇头,捏着已经冻红的双手垂首道:“无碍,得贵妃娘娘和五公主传召,是妾身与小女的荣幸。”
“江夫人可真会说话。这么会说话,怎就不会教自己的女儿呢?”
赵玉瓒转动手中叶子牌,话含讥讽问。
“不知小女做了何事,冒犯到五公主?”
孟氏自然不会替江凝揽罪,无端给她们治罪的机会。
赵玉瓒面色变冷,轻哼道:“她做的事,可不止是冒犯本宫那般简单。她做的,可是勾栏瓦舍的低贱女子干的事,这般的腌臜事,江夫人可知?”
“妾身虽离开江家多年,可小女在府上一直循规蹈矩。五公主说她做了勾栏瓦舍低贱女子干的事,可有证据?”
孟氏虽放低身段,可说出口的话姿态却是不低。
“要什么证据?本宫说的话便是证据!”
赵玉瓒也没想到孟氏刚释完罪行,竟敢如此硬气。一时之间,回的话竟失了几分体面。
曹贵妃轻轻拍打她手腕,让她平静下心绪。随即,她看向低头不语的江凝道:“六姑娘,自己做了什么事就该认,身为江家嫡女,你不会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吧?”
“在你母亲面前,你可要说实话。”
曹贵妃在深宫摸爬滚打多年,到底是心机深沉,仅一两句话便知道如何打江凝的要害处。
“贵妃。。。”
“啪——”
孟氏正欲开口说话,话未说完,立刻被花蕊掌嘴。